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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不会随着我们的意愿而改变,那就时时调整心灵,给它一个通达的宽慰,适度的滋养吧。
一枝蜡烛不会因为点燃了另一枝蜡烛而降低自己的亮度。(江西·查流星)
J和B在大家眼里都有点另类。两个人属于两个极端:J沉默得奄奄一息,B活跃得朝秦暮楚。B学中文,一毕业就跑到蛇口,写一手好文章。但是保险公司对中文系毕业的他只能安排当个小文员,毕竟中文不比保险,不能在一个金融企业里面当正餐。大学里的骄傲和那些无所不在神出鬼没活力四射的激情与思想,令B在平安的后厨房里备受“煎熬”。认定“好男儿志在四方”的他,感觉才华没有得到施展,在例行的琐碎事务中,B感到去了一个中学生可以作为的岗位。他不喜欢被轻易地使唤来使唤去,尤其不愿意被女领导差遣,他的反抗意识和逆思维常常在啤酒的作用下,爆发成许多疑问和愤慨,久了,便堆积起来,令他心里有了一条暗潮涌动的河。
但B乖巧,懂得掩藏自己,年纪轻轻就很明白明哲保身没有害处。他发牢骚,也常常抱怨,但都在暗地里,上了班就变得一本正经。尽管肚子里没有一点高兴的事,面子上还是彬彬有礼,客气有加。尤其对待上级,B从不怠慢,也从不胡乱表态,更很少发表个人见解(其实他是极有主见的一个人)。仅仅二十几岁的他,如此的老练圆滑,又有城府。他说最不愿意别人小看他,他宁愿受压迫,承担一切本该承担或不该承担的东西,但他绝不容忍“大材小用”。他说眼下最受不了的,就是当了一个小文员,简直是耻辱,是窝囊。B的情绪一直矛盾着,古怪着,白天晚上判若两人。后来酒成了知己,甚至还学会了抽烟。酒醒之后他总淡然微笑,似乎看破红尘,但那微笑里常常有呆呆的冥望。许多年后,B终于跳出文员的系列,跑到业务队伍里大干了一番。但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他跟那些跳槽的人一样,离开平安不久就销声匿迹了。
J跟B几乎一块进平安,但J像个过客一样跟谁都等距离接触。除了他自己那点事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也没兴趣跟别人火热。一是他没有进过“象牙塔”,二是他属于“老少边穷”地区,三是他不会说“鸟语”,四是他内向,不会表现“罗曼蒂克”。他就每天按部就班地上下班,不吭不哈地度着每一天,连穿着都特别,从来没看见他穿西装系领带(平安那阵对服装也没有要求),他就整天一身夹克,倒是真真的特别了。特别到看不出他是这个时代的人,看不出他还是个青年。在这个族群里,他仿佛就是上一辈人堆里的,朴素到没了一点血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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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J不是另类(2)
在三十几个人里,J绝对不是才华横溢的人,他没有资本去骄傲,他连笑都无声,远远地看着大家而已。在一堆动不动张口就说“鸟语”的人群里,J的聪明就是闭口缄默——这也是一种竞争,这种竞争犹如一个陷阱,令那群人不敢轻易试探。于是,J就相当安全,相当得体地被大家猜测着,琢磨着以至欣赏着。他的不动声色最终赢得了“沉稳和成熟”“本分和踏实”“老练和可靠”的评价。但是J却因此失去了一个青年在青春期里本应具备的活力。
也许活力这东西并不一定适合所有人,但我还是看出J的寂寞和某种不甘。公司搞文艺活动时,大家表演的节目不是小合唱就是大合唱,充其量有种的胆大的来一个男女声独唱或二重唱,都是通俗歌曲而已,泛泛的,平淡无奇。但是J就爆出一个冷门,他来了一个诗朗诵。
天,诗朗诵!那需要许多先天条件的。譬如声音,男性诗朗诵,声音不是洪亮就可以的,那要一种磁性,一种深厚,一种旷达,一种悠扬,他有吗?还有,男性诗朗诵,要的是深沉,是某种意境的宣泄和表达,他能吗?还有,他不胆怯吗?我记得最明显的孤僻,是J从来不跟我们一个圆桌上吃饭。他的孤独和冷静怎会与“诗朗诵”这么一个火热的情绪相融洽?
但是那天J令所有的平安人惊讶并深深感动。他那一身平日里被大家习以为常的朴素的夹克装,绝对凸显了他的非凡与才华。用现在时髦的话说,他完全“酷毙帅呆”了!
J的诗没有什么奇特,但他的气质、声音、沉稳的举止以及传达出来的感情因素俘虏了年轻的女员工。通过这次表现,J的从容和自信在情窦初开的女员工心里开始弥漫。后来只要一说去唱歌,几个女员工立刻都能一致地想到J,尽管J从来不在大家面前唱什么歌,但J的磁性的男中音倾倒了这些年轻的女人。
既然选择了理想,就注定要风雨兼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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