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页)
你不答应。”皇甫少泱一手搭着封应豪肩头,态度轻松自然,“明日再战,如何?”
封应豪仍是举棋不定,但肩背处轻轻传来的压力帮他作了决定。于是他僵硬的点点头,跟在那昔时挚友今日仇敌的男子背后,离开原本要做为祭坛的山岭。
夜极深之时,一对年轻夫妻在小屋里相拥而眠。
做丈夫的瞪视屋梁许久,仍是毫无睡意,因有个疑惑一直梗在心里。偏过头,顺着月光看向背对着他蜷缩在怀中的妻子,见她似乎已经睡了,忍不住轻手抚过她的发,细声细气的问着:“真是不知你哪来本事,怎会晓得我们就在那山岭上?”
“我猜你定要找个我到不了的地方,这才方便你去寻死。”
他一听,心脏被吓得一时忘了跳动。
做妻子的翻了个身,眨着漾着一汪水的大眼望向他。“怎么,你以为这等重大决定瞒得过枕边人吗?”
他歉疚的别过目光,却不经意的瞥见扎在她手上的布条,连带忆起她身上还有好几个淤血破皮的地方。
那山不好爬,可真是难为她了。
感动灌注了整个心房,他小心翼翼的不去牵动她身上的伤口,轻柔的拥紧她,“我道歉。”
她不领情的冷哼一声,却挪动身子偎向他,双手将他紧紧环抱,“少泱,我知道你守的是江湖人'恩怨两清'的道义,但我可不吃那一套。”
恶狠狠的瞪了一脸愧色的丈夫一眼,她郑重警告道:“我会阻止你,皇甫少泱,我会阻止你将性命双手奉上。你最好相信这一点。”
皇甫少泱抚着妻子背脊,熟练的按压她每一处紧绷的筋肉,闻言又是莞尔又是无奈的苦笑,“娘子大人说的话,小的怎敢不信呢。”
距离小屋下远处的另一座屋檐下,封应豪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杀?不杀?杀?不杀?老天,到底他该怎么做才好?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瞬已一月有余,封应豪仍无法决定是否该杀了皇甫少泱,以慰父亲在天之灵。
有一部分的自己主张:杀了他!为父血仇乃是天经地义。
另一部分的自己却要求他:再想想!难道你想跟皇甫少泱一样,为了个错误的选择,赔上一辈子来后悔?
那后果之可怕的,教封应豪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这一个多月下来,他已经看够了皇甫少泱的懊悔。那总是带着一抹歉疚的眼神,遇见他时瞬间变得僵硬的举止,在在让他忍不住要怀疑这男人跟过去他所深深崇敬的那个,真的是同一人吗?
但那男人不曾逃避任何与他接触的场合。比如说,男人会在默默看他练完剑后,主动走上前指点他火候尚不到家的部分,并在他进步时给予赞许的微笑;面对他千奇百怪的问题,男人从没表露过一丝一毫的厌烦,即使他确信有些问题根本是故意找碴。
别傻了,那人是在作戏!
有时封应豪会满怀不屑的这样想,但……他皱眉望向正扛着堆柴火进柴房,全身上下毫无防备,摆明“要取我性命?随时欢迎!”的男人,只好打消这样的揣测。那男人,根本不打算为求活命而摇尾乞怜。
“唉,真烦!”封应豪伸个懒腰倒向野地,决定暂且放过这个问题──反正主控权掌握在他手里,他多得是时间作决定。
清新草香哄得封应豪进入梦乡。一顿假寐后,辘辘饥肠吵醒了他。
睁开眼,望见皇甫少泱一手面饼、一手肉汤的往临溪竹屋走过夫,他的精神立刻来了,矫健的一跃而起,跟上前去。
前几天,他因着好奇,尾随皇甫大嫂进竹屋,当场被满屋子栩例如生的各式雕作震慑得动弹不得。
“惊人吧,你大嫂可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伟大雕师啊。”
心知无声无息来至身后的定是皇甫少泱无疑,封应豪连惊讶都懒得假装,只顾发问:“皇甫大哥,你看大嫂会不会愿意将那件老虎雕像送给我?”
那时,皇甫少泱呵呵一笑,“这你得亲自问她才行。”
一想到这里,封应豪算算这些天还不曾跟大嫂打过照面,没机会提这件事情,决意要把握今天才行。
一进到竹屋里,全副注意力都放在思索如何跟尉迟楠讨那件老虎雕像的封应豪,差点撞上杵在门内的皇甫少泱。
怎么了?封应豪微踮起脚尖,从皇甫少泱肩上望去,只见尉迟楠专注的一手凿、一手斧,正雕刻着。
不过是在雕只鸟而已,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是他的第一个念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