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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生。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萧毅便听到殿外传来女人的哭声,时高时低。他抬手揉了揉额头,躺在龙床上问近身宦官:“何人在外喧哗?”
宦官连忙说道:“是淑妃娘娘,在外面跪了很久,一定要见您。”
萧毅掀开被子下床,宫女捧着他的衣冠进来,伺候他洗漱更衣。
萧毅在这个空当询问了宦官昨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结果,宦官却说晋王府那边没有报过来,只说晋王今日会亲自进宫向皇帝说明。
萧毅略一思索,扶着宦官吃力地走到外面坐下,又让宫女去请薛氏进来。
薛氏一见到萧毅,就扑跪在他的面前,大声哭道:“求皇上为臣妾和祁王做主啊!”她面孔苍白,头发也有些凌乱,身上的裙裳揉的邹邹巴巴的,看上去没有半点四妃之首的姿仪。
萧毅让殿上的宫人都退出去,皱眉对薛氏说道:“你如今是淑妃,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你如此失态,如何为后宫表率?起来说话。”
薛氏跪挪了一步:“皇上,臣妾实在是替祁王委屈。昨日晋王府行刺一事根本与他无关,不能到头来,什么脏水都往他头上泼啊!他是您的亲生儿子,您从小看着长大的,难道还不了解他的性情吗?一定是有人害他!”
萧毅昨日听到那几匹贡锦的去处时,就隐约猜到这件事不简单。作为父亲,他的确是想同时保全两个孩子,可若是两个人中终究只能活一个呢?他知道在皇位面前,没有父子兄弟,但这件事他还看不明白,到底是萧成璋设了局要杀萧铎之子,还是萧铎借这个局欲除去萧成璋?
在没有彻底弄清楚事情之前,皇帝决定先不下定论,只说道:“这件案子朕会交由大理寺和刑部调查,必定做到不偏不倚。你也别忙着为祁王喊冤,朕心中有数。”
“可是皇上!”薛氏还欲再说两句,看到萧毅的脸色沉下来,到底是惧怕龙威,不敢再说了。
从滋德殿出来,因为久跪,薛氏一瘸一拐的。回香搀扶着她,小声道:“奴婢就劝过娘娘不要来。这件事关系重大,岂是娘娘三言两语能够扭转的?”
薛氏狠狠地瞪着她。回香叹了口气,也不敢多话。
她知道主子没什么坏心肠,但真是商女出身,见识短浅。皇后娘娘昨日出宫之后,到现在都没来过滋德殿,也没发表关于行刺事件的任何看法,因为在结果没出来之前,多做多说皆无益。不像淑妃,一听到晋王府出事了,赏给张家的贡锦出了问题,就火烧火燎地跑到皇上面前去,只挣了一顿数落。
“一定是晋王要害我儿!”薛氏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放出幽幽的光芒,“他害怕我儿抢他的地位,要将我儿置于死地!可晋王都已经是晋王了,为何还要如此残忍?”
薛氏回雍和宫的路上一路叨念不停,像是魔怔了一样,回香又不敢捂着她的嘴,只能尽量走得快些。
晚些时候,百官正在上朝,忽然传来张家的消息。张学士想不开,在家中自缢身亡了。
满朝哗然,顿时喊冤声四起。
原本朝中对此事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事涉张家,肯定跟祁王脱不了干系,晋王妃被刺伤,世子差点殒命,兹事体大。另一派认为,张家门风清贵,张大学士为人素来克己复礼,怎么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祁王也一定是被冤枉的。
眼下张学士身亡的消息传来,后一派的大臣纷纷跪于殿上,请皇帝一定要为张家做主,彻查此事。
萧铎和萧成璋纷纷站在殿上,但两个人各自看着前方,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萧成璋昨夜回府之后,静静坐在房中一夜,直到天亮的时候直接穿了朝服来上朝。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扣一顶这么大的帽子下来?张家的亲事根本不是他挑的,而是皇后做的主。他私下跟张学士往来,完全是因为要向他请教字画。张家好端端的为何要去行刺晋王的世子?他们根本没理由这么做。那个张小姐他也见过,性格软弱,大声说话都不敢,怎么会带侍女还有侍女的情人去晋王府?
萧成璋侧头看了萧铎一眼,萧铎的侧脸冷冰冰的,跟记忆里那个总是帮自己排忧解难的大哥完全不一样了。这个人很陌生,陌生得他几乎不认识。淑妃的话一直在他的耳畔回响:“一定是晋王害你,一定是他故意布了这局。他要你的命!”
萧成璋的手在袖子里握成拳,很想不去信母亲的话,可是晋王步步紧逼,朝中大臣有一半已经把他当成了这次事件的主谋。他对于谁来说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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