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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当她到了十五岁正式挂牌接客时,早已声名远播、名闻遐尔,慕名而来的人不知凡几,她轻易的就夺得「花中之魁」的头衔,艳冠江南。一时富豪子弟、王孙公子、乡绅达官纷纷遣人来说,要出千金娶她为妾,或为歌姬,但都被晴姨一一回绝。
司徒斌儿长大后更见夺目,拥月楼前常见车马朝夕填门的盛况。司徒斌儿有时乘兴才会见见客人,但她很少好颜相待,谁知她那冷淡的性子却使男人更加的痴迷和趋之若骛。她的身价一日高过一日,晴姨乐见其成,并不急着把她的初夜许给任何人,以她的清倌之身,将来还怕没有人肯出天价买下她的身子吗?
依照惯例,所有的姑娘进了青楼就要抛弃自己的本名,另取名字,晴姨就曾问过她:「斌儿,你有没有属意的名字?」
司徒斌儿当时正倚着高几在看一本诗集,几上放着一壶香茗。
她头也没抬的道:「就让姨娘决定吧。我没有意见。」
反正来这儿的人都是寻欢作乐,醉翁之意不在酒。何况处在风尘,迎来送往,十年、二十年之后,红颜凋零,花谢人亡两不知,不如就由晴姨随便取个名字了事。
晴姨笑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还是这副冷淡性子,一点都不理人。」
她认真的瞧着司徒斌儿,思索了一会后道:「你就像云彩一样的美丽、易变,就叫你『惜云』吧!希望将来不管是谁得到你,都能珍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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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两年就过去了。
拥月楼的姑娘都要在梳拢后才能分配一间房间,晴姨却为了司徒斌儿破例。
司徒斌儿喜爱幽静,晴姨就为她在拥月楼近太湖边上临水而建映香水榭,三面临水,有曲廊通往大宅,透过精巧的漏窗,撷取外间景色,引进太湖的波光潋灧。
声名大涨后的司徒斌儿拥有另一项特权——她可以就来访的客人,选择见或不见。偶有不能得罪的客人或一掷万金的富家公子来访,而司徒斌儿拒见时,晴姨才会施压。
这些前来寻欢买笑的客人,大都是贪恋她的姿色而曲意奉承、大量馈赠,不过是为了在她身上得到回报,但在众多爱慕者中,也有一些谈吐不凡的文雅之士或是高贵风流的王孙公子,司徒斌儿喜欢和他们相处时的自在愉快。
当然,不时也有仗势欺人之徒,他们往往纵情调笑,恣意谑辱,那目光总是令司徒斌儿不快。那些人用眼睛剥光她的衣服,用潜在的傲慢表现自己的身分,污蔑她的冷傲不过是自命清高,实际上骨子里不过是个妓女。司徒斌儿表面冷漠,但有时仍会被刺伤心灵,既然晴姨给了她选择的自由,她就一律藉故推辞,毫不客气的拒见那些人,因为她没必要去受他们的气。
晴姨常常劝她在所有迷恋她的贵客中,挑一个多金、老实、稳重的男人,将来好托付终身。妓女靠自己的姿色才艺取悦他人,一旦红颜衰老,结局往往十分凄凉,如果不能找到一个好对象,在青楼终老是最最悲惨的一件事。
「你不要嫌晴姨罗唆,」晴姨不厌其烦的对她说教,「像我这样还算是好的,许多人落到病痛缠身,老死在街上也没人过问。所以你听晴姨的话,虽然现在还是清倌,趁早打算总是好的。依我看嘛,那位霖园商行的康公子倒是不错,人虽然花心了一点,但家大势大的,难得他对你有情,你可不要弄砸了。」
司徒斌儿只觉得好笑。她所允许继续来拜访她的人中,交游最密切的就属霖园商行的长公子——康广陵。
康广陵今年二十五岁,容貌俊美,风度翩翩,但风流不羁到了极点,向来就是花名在外。听说霖园商行的大老们对这游戏人间的长公子很是头痛,但康广陵狂放随性惯了,竟是没人制得住他。而他最近的绯闻就是惹上拥月楼的花魁——惜云姑娘,为她一掷千金、眉头不皱一下的传言甚嚣尘上。
苏州城内甚至传说康广陵已经是司徒斌儿的入幕之宾,为了独占花魁,他甚至已经打算为她赎身。
在外人看来,他们的确是如胶似漆的一对。他们经常在一起弹琴弈棋、评诗论画,不然就是泛舟游湖,或是乘车骑马浏览苏州城郊的山光水影。
但赎身是真,入幕之宾是假。康广陵不只一次的提起要帮她赎身,却为司徒斌儿婉拒。
康广陵对她皱眉道:「斌儿,你知道我不求你的回报,为什么还要拒绝?我实在不忍你堕入风尘。」
「别担心,我娘会帮我赎身的,何况我自己也存了一笔钱,我自有打算。」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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