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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说无用。
“冒犯当代祭祀长者。”花绝冷冷的看着昂头看着她的人,“死。”
巫女们急匆匆的赶过来,大片的跪下,“大人,您不能离开神殿。”
真是大了胆子了。
“我现在不出去了。”花绝拟向一边让去,却因为腿被人抱住而险些跌倒,“可是你还是得死。”看过了一群白衣蓝带的巫女喜滋滋的抬起头,花绝冷着声音说。
“鞭击杀。”
她不是一心祭祀祈祷求天下太平的祭祀长,她所关心的只是那一个人,其他人死了活了本是与她无关,只是,碍了她的,就必须死。
不是花绝真的被这些巫女阻止,实在是,身体已经沉重的不能自己。
最后的冬雨凄厉的结束后,日子便在花绝整日的昏昏欲睡中流逝,已是马上要春光明媚的时候了。
她却还是没有见到她。
没有坏消息,现在变成了最好的消息。
花绝不知道身处何处,只是这身体已经到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入睡的地步,勉强自己睁眼时,见的就是立在自己身前面容狰狞的那个人,自背面裂开一条血河,喷薄而出。
那人倒下后,浴血的,却是手握利剑的荻锦。
四周,早已是横尸满地血流成河。
“这,”荻锦看着抱膝蜷坐地上的花绝,她赤着脚,披散着长发,对自己微微的笑着,即便身处这等阿鼻地狱的场景中,她却还是美的无与伦比,那喷上她紫衣的血迹,红的刺目,朵朵如绽放的彼岸之花,终不见叶的绝色,“这就是你要的?”荻锦冷漠着声音,“这就是你一定要我为帝的目的吗?你定要这马革裹尸,骸骨草野,饿殍遍山?”
花绝怔怔,笑容淡去,澄碧的眼睛明了就里,知了人事,也藏了哀伤。
“长帝姬?您在这里吗?”七嘴八舌的人声,喧杂的脚步,一群人出现,“水见大人也在这里?啊,你们没事吧?”
荻锦对花绝时那悲戚愤然的表情变做王者的处事不惊,“把这些尸首抬下去吧,莫让这血污染了神殿,传令下去,无论是我方敌方死者都是我为候歃血的将士,一律厚葬。”
一群人手脚利落的应了荻锦命令,神殿中遗留的,只是空气中挥之不散的怨气的满地血腥。
“花绝”荻锦慢慢自杀红眼的暴戾中冷静过来,正要开口对花绝说什么。
“长帝姬!”一将士飞身上楼,跪在荻锦面前,“探子回报,上元山发现小撮敌军。”
“宫中的火势呢?”她还差点忘记,听说花绝身处的神殿遭袭,她连皇宫燃的旺盛的火都不顾了,几近忘我赶了过来。
“火势已灭,兴无人亡故,只有几人轻微烧伤。”那将士低头告知。
“走吧。”荻锦令下,立刻就被一群人簇拥,浩浩荡荡的离开,来不及回头看花绝一眼。
“帝姬,”花绝的身子在众人潮水般退去后慢慢下滑,声音暗哑,“帝姬,”她喃喃,“我们,没有时间了。”
上元山是彩茂最后的据点了,等荻锦把那里端了以后,彩茂就再无后续力量了。
从彩茂策反起,炽熠帝就仿佛一下老去,全部事情都交给荻锦出来,西娘娘即便想提出她的要求,这种时候,却也看着日见憔悴的炽熠帝开不了口。
合是流年不利,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彩茂自刎,皇后投缳,炽熠帝再失一个骨肉,也寻不见那与他早早缘定的结发之妻,尚在伤痛中无法自拔,科邦却大举入侵。
虚形奢靡的天规本是国与国不得征战,然在早古之前,为候、科邦以及成明本是一国,自分鼎之三足。
科邦欲使早古之一国盛大再显,早就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只是一直畏惧为候的政通人和与成明的铁马金戈,现下正好借为候内乱之时取之而下,然后并两过土地人口,再拿下成明。
也是炽熠帝在这多事之秋心思全乱,竟忘记了科邦之乱本就是他为候与成明两国之事,所谓唇齿相依,唇亡齿寒是也。可他偏在成明主动派使者到来之前,不顾众人劝阻,执意自行御驾亲征的上了边境保家卫国的抗敌。
虽然,炽熠帝算不上心不在焉,却是已失魂落魄,偏偏还要身先士卒的杀入敌营,士气确实大振,科邦也却有退兵迹象,不想明枪是躲了,那放空的冷箭却正从他胸口斜射而入。
射中的是肺部。
随军御医不敢在这缺药少医的地方造次,只去了皮外的箭尾,再快马稳车的送炽熠帝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