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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身体滑到炕上躺好。
将人揽在怀中抱好,伸出空着的手替怀里的人压好后背的被角,四爷抱着茹蕙躺在炕上,却久久无法入睡。
到最后,他还是不曾听到自己想听的,可是他虽觉怅然,却又安心。
她问他:还会让我委屈吗?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向他索取保证。
十岁那年被府中女人联手困在地窖、十五岁那年险些被李氏所害……每一次,伤她的,都是他的女人,因为那是他的女人,他的责任,她便放任他处置。
她不是不委屈,只是,她总是将选择权给他——无论最后他如何处置,她都从曾有过怨言。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只是能怎么办呢,那些是他的女人,她们早的从他十三岁开始陪着他,晚的也都比她到他身边早,她们也曾陪着他经过许多风雨,趟过诸多阴谋算计,他难道要为一个刚刚进府的小丫头而惩罚所有这些陪了他许多年的女人?
人有亲疏远近,那时他,对她还没有现在这样深的信任与在乎,所以,他选择让她委屈。
只是,一次次,一件件,一桩桩发生的事,让他不由自主疏远后院的那些女人,直至他患上时疫。
那会儿,那些女人的选择与作为,彻底斩断了他的牵绊,从此,他不再欠她们,她们选择自保都没错,只是,既放弃了他,也意味着放弃了她们对他提要求的权力,从此,他可以理直气壮、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地不再去她们的院子。
也是自那以后,他开始守着怀里的女人一心一意过日子,即使她怀孕,他也再没碰过别的女人——哪怕她从不说,他也知道,那会让她伤心失望。
男人慢慢闭上眼,脑中最后转动的念头是:这世上,离他最近的是她,与她最亲近的,则是他,他会让他们一直成为彼此最深的牵绊,他能做到……
雍正四年五月十七,太上皇驾崩。
雍正四年五月二十七,远在五台山祈福的皇太后得讯噩耗,随之殡天。
雍正四年六月初二,自蜀地回返的贝子胤禵大闹乾清宫圣祖灵堂,皇帝隐忍未发。
圣祖停灵满二十日,棺椁移送入殡宫——景山的寿皇殿,皇帝下旨着贝子胤禵闭门思过。
又四月,圣祖与孝恭仁皇后的棺椁一起送至景陵合葬,皇帝着胤禵前往景山守陵。
随着圣祖驾崩,宫中格局再次发生变化。
圣祖后妃有子者,皆出宫跟着儿子生活,无子者移往寿康宫、寿安宫、英华殿居住。
皇后乌喇那拉氏名正言顺住进了想望已久的坤宁宫,只是,早立下誓言乾清宫独属圣祖的皇帝却仍然住在养心殿,皇贵妃、齐妃仍居原处,皇帝其余嫔妃则求了帝后,搬进了空下的各宫殿之中安居,不过,也只是安居而已,因为皇帝即便在朝野议论最汹涌之时,亦一直独宠皇贵妃,从不曾妥协。
圣祖下葬后,悲痛的弘曜阿哥实践了他曾经的诺言,辞别父母亲人,徒步出京,开始他苦行僧一般的历炼。
茹蕙站在京郊,眼泪汪汪看着背着简单行囊的儿子慢慢走远。
“这个死心眼儿的孩子,怎么就不肯带个侍候的人一起上路?万一在路上病了怎么办?那时连个看护的人也没有。”
皇帝握着茹蕙的手,“他自幼在圣祖身边长大,跟着圣祖的时间跟我们还久,圣祖驾崩,他心里的悲痛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深,让他去吧,舍弃好衣、美食、多眠,观众生、察万象,身无安乐,心可自在。”
弘曜在以他自己的方式悼念他逝世的玛法,皇帝对于这个优秀的儿子的坚持虽不支持却也不会去阻拦,毕竟,若无意外,这个国家以后是要交到他手上的,徒步历炼的过程能让他更多的了解民情人心,于他以后的执政有利。
看了一眼仍然满脸焦虑担忧的茹蕙,皇帝无奈,只能低下头在茹蕙耳边轻声道:“你今天没见弘旲,不觉奇怪?”
茹蕙眨了眨眼,回身四望,果然,弘晧弘晛弘晞弘旴皆在身边,弘旲却是不见了。
“弘旲那皮小子,跑哪去了?”
“知道他哥想要徒步走遍历炼,他前几日偷偷找到朕,说要跟着他哥一起,不过,为了不被弘曜赶走,他带着几个心腹先走,然后准备在路上再悄悄跟着弘曜。”
拉着茹蕙转身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皇帝安慰茹蕙:“弘旲手中有朕的圣旨,若是遇事,他会拿出圣旨求救的,放心吧。”
谁的儿子谁心疼,虽然弘曜很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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