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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都是希望安定的,尤其这两年,我们学校出什么事,都会被外面报纸胡写。眼见最主要矛盾解决了,最大的苦主都已经撤退,系领导当然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追根到底,学院自身风气也不太对。那位室友和其他学生对我名誉一个半月无端侮辱和诽谤,系领导温和地劝我说,希望我发挥一个优秀学生的良好风范,胸怀博大,不要再追究了。
这时杨宽主动提出,要和系主任谈一谈。系主任惊讶地望了他一眼,点了头,两人并肩进内室茶水间。出来后,系领导抹一把脑门的汗,拍拍杨宽肩膀,长舒了口气。说年轻人血气旺,偶尔有冲动,可以理解。这件事他们就不再管了,让杨宽请律师自行私了。
社会原来是这样运作的,在成年人成熟的世界里,不管大事小事,都不是事,只要能息事宁人就好。大家抱团在一起,管他是非曲直,对错黑白,总归要炒成一团酱油。也许是这件事悄无声息消逝让我感到心寒,也许是对我自己也成为其中肮脏污秽的一部分感到失望,总之那几天,我生了病。胃不是自己的,吃什么吐什么。杨宽眼见我越来越瘦,在几天后,强硬把我绑去了医院。奇怪,我心里想,自打发生那事后,你一直都撑得好好的,告诉自己说不要病,非要等到杨宽一来,你就病了。我觉得自己矫情,在夜半,偷偷拿医疗针扎自己手心,“贱。”还天真,无知,幼稚,恶心,妄想狂。我流着泪,深深长扎自己手心,“贱。”第二天杨宽过来,翻出我指缝间的鲜血淋漓,狠狠扇了我几个巴掌。
“你打死我好了!反正这世上其他人一切事都不和你相干,你什么都不用管,只会欺负我!”
“是我害了你,你有什么错,用得着自杀?”杨宽说,“恨我,来啊!我把衣服撕开了让你杀够不够?”他扯开衬衫,把他随身带的一柄刀子扔到我床上,“就在这里刺,往我胸口刺几个窟窿,我写好遗书,死了算我自己的,够不够?”
护士听到我们激动地大喊大叫,跑过来惊慌地张望发生了什么。可是见到杨宽凶狠地站在我床前那副模样,又都不敢进来了。
“我不会自杀的,”我压低声音,沉默地说。“我还没有活够。还有爸爸妈妈阿爷等着我回去孝顺,照顾他们一辈子,怎么可以中途死掉呢。”
想到他们,我又情不自禁想到过去,悲从中来,“杨宽,他们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呢?”
“你杀了我吧,周灼,”杨宽指着胸口,垂下头,“那天晚上,我喝了酒。”
“但是你从来不醉。是吧?所以你还是有意的,对吧?真正喝了酒的人,醉倒都来不及,怎么会有像你那样大的力气,怎么会把我……”
“是,我是有意的。但是周灼,我,”我含泪直视杨宽,他终究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因为我排斥他排斥得厉害,第二天,杨宽叫了个傻大个来看护我。傻大个从前是天津球队的,也是从南风市出来,老家和我们只隔一条街,算起来,还是邻居。只长肌肉,不长头脑,非常会打球,和我关系莫名好。但是人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哪里逗一逗就开心得起来呢。有一天早上,我望着窗外天色,望到医院外熙熙攘攘死撑着人间疾苦往来的行人,意识到这世上的人受了伤,自有一千万种方法去解决和面对,只有我是个逃兵。
护士按处方开了很多药,拿齐后只要按时吃就行了。其它的,像我营养不良,肠胃病等慢性病,也不是在医院住几天就能好。隔天我准备出院,高球惊讶地问,“你现在就回去?宽哥不是刚打了人,我怕你在学校难做呢!”
我咬咬牙,凶恶地说,“不回去怎么办,难道在这里躲一辈子吗?我还有学业,还要前途,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把人生都毁了。难做人有什么办法,又不是国家总统,受了委屈,要天下人陪葬,我们普通人就是这样,生到这世上就是来受苦的,打落牙齿和血吞!”我越说越委屈,转身又怂了。哀求他说,“高球,高球,我们在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你可千万别和我爸妈说啊。他们知道了,心会碎的。”
杨宽手捧昂贵鲜花和饭盒,站在门口。不敲门,也不进来。当我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依然只是微低着头,站在那里。怀中抱着的从全国各地采集来,一眼望之就知道极贵重的食品和礼物,配上他那张不食人间烟火贵公子似的脸,像是一种莫名的嘲讽。
出院不是说办就办,天色都晚了,再怎么,也要在这边住上一宿。收拾完行李后,高球说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