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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见见阳光。我们冷漠地看着他的肩膀,一点按摩的欲望都没有。
我在北大太阳肯定是没有晒够,我总是希望能够去更多的大学寻找阳光的踪影,顺便发现一下智慧。记得第一次看到哥伦比亚大学的照片时,我一下子就被那些台阶惊呆了。照片中,正好是阳光明媚,那些青年男女在台阶上散坐着,看起来放松之极。于是,我决定将来申请哥大时第一句这样写:我渴望去贵校的图书馆前的台阶上晒太阳,因为北大图书馆的台阶太少了……
灵魂导游者
我对于1995年的9月印象深刻。那是个不太炎热的秋天,19岁的我背着一个破烂军挎书包在北京大学第三教学楼里乱串。这时候,我刚刚成为不可一世的大一新生。因为第一个月没有安排正式课程,于是,我开始在三教里寻找消遣。
我无比怀念那时候自己拥有的勇气与热忱。我常常是上课时间在楼道里逡巡,一双拖鞋和我左摇右晃的身体完美地搭配着。我会一个教室挨一个教室地观察授课教师的样子,或者是教室里女生的漂亮程度,只要有一方让人满意,我就会摇摇晃晃地推门进去。看一眼老师,或者干脆谁也不看地走到最后一排,直挺挺地坐下,开始听课。这种举动在大多数情况下,只是暂时中断了老师的授课,有几天,我甚至迷恋上被众人注视的感觉。
当然,除了观察女生外,我在课堂上得到了当时自己无法意识到的收获。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听了十几门课程,其中涉及文学、历史、政治、法律、计算机,甚至还有一门有机化学。当然,大多数课我都没有听完,我常常是在把凳子坐热之前就离开。这些课程,让我生硬地知道了一些名词,听到了一些朦胧的概念……
我怀疑,这一个月耗尽了我对上课的所有热忱。因为在接下来的四年时间里,上课只给我带来了无休止的厌倦与疲惫。我和宿舍里的同学们,积极去抢占教室的最后一排位置,然后通过睡眠与交流色情笑话熬过漫长的50分钟,大多数时间里,我们干脆逃避上课。我总觉得,讲台上那个正在说话的人,与我缺乏关联,他讲的东西只是为了帮助我通过考试,获得某项资格证书。
快结束大学生活的时候,我阅读到艾伦·布鲁姆的一段话,这位芝加哥大学教授认为作为老师,他得到的最大奉承,是他最欣赏的一个学生在游历时寄给他的一张明信片,上面写道:“你不但是一个政治哲学教授,而且还是导游。”阿兰感慨道:“作为一个教育者,没有什么比这能更好地表达我的动机。他认为我已经为他的所见所闻做好了准备,然后他可以独立地思考了……在我们的时代,教育应该去发现学生们渴望完美的任何东西,重建一种知识体系,能让他们自发地去追求完美。”
这段略显罗嗦的话精确地说明了我厌倦的原因——我缺乏灵魂上的导游者。我回忆起入学的第一个月,如果说得夸张与抽象一点,那应该是颗充满稚气的灵魂在三教里游荡,它本能地在寻找着些东西,它渴望与某些目标发生亲近。我想起来了,我当时执著地在三教里游荡的一个主要原因,源于对大学的幻觉。
对于一个懵懂的19岁少年来讲,前方的道路光明却无序。他希望在这充满分叉的路口寻到一条归属自己双脚的路。而在此之前,我阅读到的一切书籍都向我暗示,大学是这样一个地方。在这里,有许多充满智慧的长者,向你传达他们积累多年的经验,帮助你辨明方向。他们可以激发出你的热情,激活你的心智。我怀疑,我不知疲倦地在三教里乱串,正是出于这一本能性的渴望。
显然,我渴望寻找方向的灵魂遭受了粗暴的冷遇。我的老师似乎更习惯于让我的大脑塞入各种公式数据或者理论。他们没有热情或者没有能力,赋予这些公式数据理论以意义,更糟糕的是,他们似乎压根看不出台下那群头发乱蓬蓬、满脸一触即发的热情家伙们,是一颗颗灵魂,而这些灵魂是如此渴望被引入某种奇特的旅行之中……
我不知道艾伦·布鲁姆是如何去充当这个灵魂的导游者的。但是后来,我读到一本有关哥伦比亚大学教授艾德勒的书。这位教授的授课方式是这样的,他每周布置一本经典著作让学生阅读,在下周的课堂上,将就这本书展开讨论。每个学生都必须阐述其独特的观点,而艾德勒像一位窥探者一样,深入每一个发言者的内心世界,逼迫他进行更深入地思考,诱导他进入一个更宽广的空间。于是,每一次讨论都演化成了一次心智上的格斗。
这是一种怎样的高峰体验。我甚至可以猜想出,那些与我年纪相仿的家伙,如何在课堂上时而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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