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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熟悉的脸庞出现在视线中,英俊的脸庞上双眼有些凛冽的眯起,透露出明显的不悦,声音也夹在了一丝火气:“我们已经离开弁京,你再闹也没有用。老老实实跟着爹和我离开,我们不会害你的。”
任刃身体一震,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前的人,这个人,这些话……
外面的人似乎很不满他的反应,干脆将手中的帘布放下,冷哼一声:“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我和爹没有时间每天陪着你二少爷胡闹!”说话间挥鞭打马,向前方追去。
马车的门帘随即被掀开,一个有些瘦弱的少年低头钻了进来,还显稚嫩的脸上有些怯怯的,声音是处于变声期少年的低哑:“二少爷……”
任刃在震惊中回神,打量着眼前的人,直觉的开口:“染墨……”这是他曾经的伴读,年少的任家二少喜武不喜文,爹爹便找来了聪慧的染墨做他的伴读,染墨文采极佳,心高气傲的任刃如何肯输给一个小小的伴读,登时被刺激的埋头苦读,结果年纪轻轻便文武双全,名冠弁京。只是……他在选择了那人之后,再没见过家人,自然也没见过染墨了。
眼前的染墨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身材虽不健壮,但脸蛋总是红扑扑的。刚刚在马车外说话的人也和记忆中的大哥相重合……任刃仰起头,不想被人看到已经发热的眼眶,他真的,真的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吗?
情绪纷乱的让他抑制不住的激动,手掌有些发颤,不停的深呼吸想要平静下来,指尖却突然被握住,一双冰凉的手轻轻的攥紧,染墨有些担心的声音响起:“二少爷,我们已经离开了,放弃吧,你现在再气愤再激动又能如何?难道你要为了他连父兄家人全都不要了吗?”
任刃看着眼前少年焦急的发红的脸庞,突然笑出声,从他双手中抽回手,摸了摸他的头,“染墨,你在说什么傻话,我自然是要跟着父兄一起的。”
“啊?”染墨愣住,疑惑的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研究着眼前的任刃,任刃便大大方方笑咪咪的任由他打量着,好半晌染墨才确定了他的确说的不是违心的话,然后就更加迷惑了。
二少爷明明死活不肯离京,甚至跟老爷和大少爷狠狠吵了一架,大少爷无奈之下给二少爷下了****扛上马车才顺利离开的。从老爷到他们一干下人早就做好准备二少爷清醒后会大闹一场的,怎么二少爷睡醒了一觉突然转性了?
“您,您没事吧……”染墨实在接受不能,立刻开始担心二少爷是不是被****弄傻了?
任刃好笑的敲了敲染墨的额头,这孩子不是盼着他改变吗?怎么他改了反而不信了呢?“不说这个了,现在走到哪里了?”
“离开弁京一天了,再走三日就能到富州了。”
任刃点点头,移到窗边将窗帘撩开探出头去,入目皆是整齐划一的行军队伍,队列森严,无人喧哗。
果然是他十五岁那年的夏天,他的父兄从弁京领兵三万赴泽州围剿水寇,当时的自己心心念念的全是萧天弘,执着的认为他新帝登基身边怕是连个可以交心的人都没有,死活不肯在这时离开,从行军中偷跑回京,从此在那人身边十余年,也牵制着任家军十余载。
如今回想起来只剩嗤笑,那时的自己怎么会天真的好似个傻瓜?萧天弘在登基前高居太子之位近十年,身边什么样的人没有,怎么会在意一个小小的任刃?居然会相信了他刻意的示好,刻意的接近,更是不顾一切的爱上了他,甚至相信自己在那人的眼里也是不同的,真是……下、贱呢。
幸好,幸好……
任刃起身,掀开马车门帘,不及停车便直接脚尖一点跃上了之前染墨的坐骑。手中握住缰绳,微微一拽,同时双腿一夹,轻敲马腹,轻叱一声:“架!”便从行军队伍的外侧,策马飞奔而去。
初夏的风并不沉闷迫人,虽因行军扬起了沙尘,随着策马奔跑打在脸上有些微疼,但这并不影响任刃的好心情,多久了,他已经太久没有这么恣意的策马扬鞭,纵横飞扬了。
十余年里要么身居深宫,偶尔离开高墙内院也是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怎敢光明正大的策马在弁京的道路上?他如同被那人圈养的宠物,失了自由,失了本性。不,他连宠物都算不上,“宠”字,他愧不敢当,也许……仰头对着太阳的方向眯起眼,嘴角挂上嘲讽的笑容,他在那人的眼里,只是一“物”而已。
不想了!任刃甩甩头,都过去了,重来的这一世,他断然不会再与那人有任何的牵扯了。他该庆幸回到了这个离开的时刻,若是回到在弁京时,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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