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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渍在男子身上抹净,才站起身,俯视着倒地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的尸体,嗤笑:“自寻死路。”
“小刃!”突如其来的呼唤让任刃有些慌乱的回首。
“你做了什么?”林泽生大步走到他身边,脸色森然的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刚刚死去的尸体,霍然起身,茶色的眼眸中的冷然让任刃有些陌生。
面对着这样的质问任刃心里有些微微的泛疼,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竟被林泽生看到了,便将掩藏于袖口处的匕首干脆拿到手中把玩,嘴角划出讽刺的弧度,斜睨着眼前的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你不是看到了?我杀了他。”
“为什么?”林泽生心口发凉,盯着眼前的少年要一个解释。
“为什么……”任刃将他的问题在口舌间回转一圈,冷笑一声,食指指向脚下的尸体,“因为他是水寇。”
“那又如何?”林泽生一贯和煦的笑容早已消失无踪,双眼中隐含怒气和失望,声音也冷了下来:“你忘了医圣谷的谷训了吗?”
任刃状似懒散的活动了下臂膀,不甚在意的样子与林泽生的严肃形成鲜明的对比,挑眉反问:“你忘了我说过我不是医圣谷的人吗?”
“小刃!”林泽生目光愈发阴冷,语调加重了几分:“即便你不肯归于医圣谷,那么两军交战不杀俘虏你可知道?”
“俘虏?”任刃摇头失笑,“他不是俘虏,只是个残、兵、败、将!”一字一顿,少年澄澈的眼逼视着他。
“你知道你对我提了怎样的要求吗?不仅不杀敌人,我还要救他?然后放虎归山再来骚扰我国?也许下次交战,就是我救的这个敌人,会一剑刺穿我爹或者我大哥的胸口?”任刃步步紧逼,锁住林泽生的双眸质问道。
“我……”林泽生突然词穷,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便将“不分敌我”的观念深植于心,他也历来是这么做的。即使跟着任家军这几年,在战场上他也是不分敌我的进行救治,并没有人因此站出来指责他什么。
他不是没有想过,也许他治疗的水寇,在某日会杀死军中的战士,在某日会继续屠杀华国的百姓。但水寇即便被治好也大都成为了俘虏,所以他才没了后顾之忧。可他显然遗忘了,任刃和他是不同的,他的至亲还在沙场浴血奋战,出生入死。多放过一个敌人,就等于让亲人多了一分危险。
“不要把你的处事原则套在我的身上。”任刃最后淡淡瞟了他一眼,眼中哪里还有平日的温情,只余一片冰冷转身离去。
他讨厌被人操纵,讨厌被人控制。过够了那种没有自我的生活,重来一次的生命,任刃决不允许任何人勉强自己做出不愿的事情,任何人。
挺直的脊背昂出高傲的高度,背负于身后的双手交叠出漫不经心的姿态,不紧不慢的步伐宣誓着他的毫不在意。即便是拂袖离去时的愤怒,也坚守着他绝不肯低头的骄傲。
重生的任家二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折辱他的骄傲。
冷战伊始
连续的阴雨天终于过去,骤雨初歇,树叶都染上了新绿,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芳香。新石板铺就的地面也被洗刷的干干净净,几日前遍地的狼籍与伤疤都仿佛不曾存在,焕发出新生的光洁。
林泽生推门而入,在张力身侧坐下,端起碗筷。
“我吃完了,先走一步。”任刃站起身,头也不抬的从林泽生身侧走过,宽大的袖袍几乎触碰到他的手臂。
林泽生执筷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夹了一口青菜送入了口中。
张力眨着眼,目光追随着任刃直到他消失在门口才收了回来,复又转向林泽生,忍了忍还是开了口:“你们两个怎么了?”这种状况持续了好几天了,就连粗神经如张力都发觉了两人间的不对。
“没什么。”林泽生低低的说。
能有什么呢?没有争执也没有交流,两人就好像视彼此为无物。这几天忙着战后的伤员救治,两人空闲的时间并不多,但难免在医馆、伤员居住处一次次的偶遇,却是目不斜视的擦肩而过。
没有得到答案的张力暗暗“嘁”了一声,也就没有多问。别人的事情就算再好奇也不能多插嘴,大汉扒了口饭,一边咀嚼一边回忆着莫风似乎就是这么说的没错。
“我也吃饱了。”林泽生也没了胃口,吃了几口菜便放下了筷子,向在座的几位将士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
漫步在还带着湿气的地面,林泽生思绪有些纷乱。怎么会搞成这样的呢?刚刚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就将对方激怒,然后开始冷战。他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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