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页)
夹生的中文唱:〃长亭外,古道边,荒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阿译抓狂了一脸眼泪鼻涕地冲上了阵地前的空地,他在叫骂:〃不准你们唱!不准你们唱这歌,不准你们唱我们的歌!〃现在双方都出现在对方的射程内,尽情地发泄,但谁都没有开枪。很快在阿译的带领下,我们也唱起了日本歌:〃阿那他额,司对娃他喇。〃阿译:〃滑他库司漠司对娃!〃我们跟着:〃滑他库司漠司对娃!〃我拿块油布在阿译旁边唱,以免被他的口水打湿。
阿译:〃右库尾基塞!〃我们跟着:〃右库尾基塞!〃现在的阵地成了歌咏会。我趁着阿译没那么口水横飞的时候连忙发问:〃啥意思啊?〃阿译:〃不知道啊。。。。。。好像是叫他们投降的意思。〃我:〃你不是会说日语吗?〃阿译:〃我不会啊!我听过这歌的音,刚把音都默写下来啦!〃他在他的纸片上找着发音,〃基鸟库古思诺漠独海。〃我们:〃基鸟库古思诺漠独海!〃我知道日本人是不会投降的,就像我们也绝不会投降。我们都早已腻烦了开枪,我想日本人也腻烦了开枪。但都不会投降。
七零八落的部件。大伙像没头苍蝇似的满院满屋乱窜,上上下下出出进进的,推着挤着撞着。郝兽医打开这个窗看看外边,推开那个门看看里边;丧门星到前院看看天井和屋檐,到后院远眺一下院子之外的景色。阿译看着楼上一排排铁窗洞外的景色后,就像一只想从玻璃上寻条出路的苍蝇,他向外眺望着。
郝兽医和丧门星在楼上的客厅会合了。郝兽医:〃贼他妈,赶上阿房宫了。〃丧门星:〃这小子捡着了,没道义啊。〃我从后边抱着膀子踱了过来,郝兽医看见我:〃烦啦,你说说,他这不是住进皇宫了吗?〃我从他俩中间挤过来,微微低下额头,将口水轻轻地吐在地板上,像个太监似的无声地离去。郝兽医看着我,嘴里嘟囔着:〃神经。〃迷龙老婆,唯一的一个女性,也是真在干活的人,一会儿出现在楼上,一会出现在楼下,一直在忙活着。
克虏伯举着个二两重的锤头在大床的床角叮叮当当地敲着,突然他〃哎呀〃了一声蹲下了,夸张地哭爹喊娘。迷龙老婆快步走到克虏伯身边,关心地询问着。在迷龙老婆帮他上药时,克虏伯仰着一张阔脸,在迷龙老婆身边挨着、擦着,那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
迷龙老婆正要下楼却又对我:〃孟连长,这是你的东西。〃我看了眼塞在我手里的那个玉镯子,联想起镯子的主人,我便忧伤而又有些讷讷地:〃这,不是我的。〃迷龙老婆:〃小醉送宝儿回来,这东西她说已经送给宝儿了,死活也不拿回去。〃我摇了摇头:〃不是我的。〃迷龙老婆:〃孟连长太耽于军务顾不上别的吧?小醉大概是想谁能去把这东西还给她吧?〃我立在窗口,看着这院子里的青瓦和人头发呆。手里的镯子在不同的角度下泛出不同的光泽。我不知怎么走回阵地的,阵地发饷的喧吵声让我的头脑逐渐清醒。但立即让我完全清醒并恢复正常的逻辑判断的,还是身后传来的一句话:〃我是你们众人的重孙子!你们谁有钱借给我啊?〃这是死啦死啦的声音,他是奔我来了。我拒绝,我反抗,我的钱在'死啦死啦'要给兄弟们解决口粮的正义面前充了公。作为回报'死啦死啦'给了我一封家书来抵克扣我的饷。这居然真是我的家书,我一人钻进丛灌木里,看着那封信。我轻轻地拆开信,信成了两半,我只能拼凑在一起看。信没多长,我看完了便开始对自己低声咆哮:〃孟烦了,你干吗不早点弄死你自己?!〃很快我,不,而是我们,敌我双方都找到了发泄的方式…骂街。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突击之后:我的团长我的团》10(3)
西岸日本兵在骂:〃八格牙鲁!〃激愤是不可能长久的,否则就不叫激愤了,激愤劲儿过去悠闲劲儿也就上来啦。我们唱着唱着,西岸的日军也加入了合唱,怒江两岸飘着中文和日语的混唱:〃风雨交加夜,冷雨夹雪天。瑟瑟冬日晚,怎奈此夕寒。粗盐权佐酒,糟醅聊取暖。鼻寒频作响,俯首嗽连连。。。。。。〃歌声在山谷中回荡。歌声中,〃死啦死啦〃坐着从虞啸卿那儿抢来的那辆吉普车,在上山道口停了下来,车后边还拖了一门陈旧的日式三七战防炮。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死啦死啦〃身后传来:〃干什么?这是干什么?〃随着声音,从吉普车后座上站起一个破衣烂衫的人,可他的脸上却充满阳光和希望。他叫李梁,是个青年学生。死啦死啦下意识地接过话:〃打仗啊!还能干什么?〃但他马上也疑惑了:〃干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