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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来临了,刀刺入肉的声音、枪口顶在身上的闷响、被捂住嘴的呻吟声都清晰可闻。干掉4个在通道里把守的日本兵后,我们终于从通道里钻出,到了二防半山石眼前。现在我们要掘开土层,进入主通道。蛇屁股们挖掘的速度已经快得让人无法看清他们手上的工具,但死啦死啦还在他们背后猛捶着:〃快挖!快挖!〃忽然他猛挥了一下手:〃停!〃雾茫茫的一片静寂中,我们头上山脊的土层动了一下,一个土块滚落下来,一个黑黝黝的九二重机枪枪口探出来。火舌开始喷吐,几个反应稍慢的家伙倒下了。
迷龙投了一枚手榴弹,借着炸起的烟尘站起来,并马上投出第二枚手榴弹,炸起更多的烟尘。豆饼晕乎乎地跃出了壕沟,在烟尘中尽量坐直了,迷龙的马克沁重机枪压在他的肩膀上。轻装甲都能穿透的每分钟650发的马克沁重机枪,让豆饼抖得像踩了电门一样,身边的土层都在震颤。九二重机枪和马克沁重机枪对射,我们的心跳频率和机枪吐弹的频率同步。九二重机枪终于哑然了,暗堡里开始爆炸。冒着蒸汽和余烟的马克沁从豆饼肩上掀下,血从他的口鼻和耳孔里一齐奔流出来。豆饼丧失了听觉,说话也迟缓而茫然:〃我。。。。。。要。。。。。。歇。。。。。。歇。〃我们把超过豆饼体重的弹药卸下,他像个被卸了压舱物就要飘走的热气球。他转身看着笼罩在雾气中的怒江和禅达,吃力缓慢地爬上沟沿,然后跌入没底的雾气。那是雷区,爆炸声在我们身边响起。
工兵营的家伙们在江滩齐腰的江水里,打下木桩。滩上有整排的浮舟、橡皮艇、木船,还有等待攻击的士兵。虞啸卿拄着一支卡宾枪坐在那里,旁边架着他半点用不上的炮队镜。西岸的枪炮声让他每一个细胞都兴奋冲动,他迫切地要到西岸:〃海正冲!他们还没发信号吗?〃海正冲:〃前方联络官来讯,突击队已悉数抵达南天门二防,一梯队正沿通道抵近二防。〃 虞啸卿不高兴了:〃没见发信号吗?〃 海正冲:〃这样的雾什么信号也看不见。我方炮兵也得等过了江的电台提供坐标。〃雾气里传来的爆炸声让虞啸卿亢奋:〃那不是炮弹爆炸,是他们在拿炸药炸开坑道,那就是信号了,进攻!〃 虞啸卿兴奋地搓着手,看着主力团渡江。唐基走过来,把一份电文捅到他的手上,很短的一句话,虞啸卿看了一遍又一遍,也把唐基看了一眼又一眼。
蛇屁股他们一遍又一遍地扛着炸药冲过去,企图炸开南天门的主通道,每次的爆破都有人倒下,这次倒下的是满汉。但爆炸过后蛇屁股依然喊:〃炸药!〃终于蛇屁股喊了:〃通了!啊!日本兵!日本兵!〃我们听到了洞子里渐近的嘈杂日语。何书光扛着他的*器,从极低的角度对着洞里做了一个危险的发射,连人都被后坐力推出了几步远。连惨叫声都没有,烈焰和浓烟从洞里倒卷了出来,洞里安静了。在我们进入主坑道时,麦克鲁汉带着电台和柯林斯随第一梯队也杀过来了。在一片漆黑中,我们清晰地听见土层上的枪炮声和来自岔道里的嘈杂声。没人说话,因为声音能让我们能分辨出日军,日军也能分辨出我们。我身后的一个家伙大概是紧张过头,枪口杵到我背上,他跟我说了声对不起。我拔出刺刀捅进了话音来源下半尺的位置,他说的是日语。马上我就被一个粗大的枪筒顶住了鼻子,我急了:〃我他妈孟烦了,死啦死啦。〃前方黑暗里传来像我们一样压抑的声音,嗡嗡的,说明有很多人。我们完全沉寂下来,那边也沉寂了。电筒亮了,死啦死啦把电筒和他的霰弹枪一起瞄准着那个方向,光柱下一个抓着手榴弹的日本兵像暴露在阳光下的蟑螂,他后边还有一群日本兵。但我们快了半秒,死啦死啦把两筒霰弹全轰了过去,同时熄灭了手电。我们在火焰中穿行,杀死幸存者,砍断电线和电话线,连最原始的通话管都被我们砍断。
《突击之后:我的团长我的团》13(6)
滩涂上的虞啸卿还是坐着,拿着那张纸条,他的表情很古怪:〃什么意思?〃唐基:〃意思挺明白的,攻击立止。〃虞啸卿终于站了起来:〃我已经站起来了!要么死,要么胜,可以倒下,不再坐下!进攻!进攻!3小时吃下南天门!〃 唐基看着他,点着头走开。
日军嘈杂地从一条岔道汹涌而来,我们的一个兵狞笑着把炸药包扔进了那岔道:〃要炸啦!要炸啦!〃坍塌的岔道把他也一同活埋。我们继续前进,现在我们每前进一步都要有人倒下。
虞啸卿在江滩拿着枪疯狂地挥舞:〃你们怎么不冲,你们的同胞正在雾那边杀出一条血路! 海正冲这个王八蛋呢? ! 〃 一个小排长搭腔儿: 〃 刚才, 被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