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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锅里坐着的饭甑子,当即烫得直吹气:“呼呼,好烫!”
“这么烫,干嘛用手去摸?”王墨皱眉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按进了水瓮里:“既是烫着了,马上浸凉水不是比吹气更管用么?”
“公子这是在嫌弃奴婢粗笨?”疏桐佯装生气,从王墨手下抽出自己的手,一边用腰上的围裙拭手一边垂眸道。
疏桐躲避的姿势虽然做得一气呵成流畅自然,却让王墨看冷了脸。他冷冷看着疏桐的举动,随即转身离开了小厨房。
一直到用完晚餐,王墨也不曾开口。
不明白王墨今日为何冷着一张脸,疏桐在旁边却乐得清静,终于不用像往日一般陪笑累脸了。
王墨用了餐,疏桐又带着阿荣准备沐浴用水,待王墨沐浴出来,疏桐早已燃好熏炉,在楠木香榻上铺好棉布,等着替他顺发。
王墨系好衣结,从木架上取了块干布巾子在头上胡乱揉擦了两下,随即丢下布巾便往门外走去。
看着王墨新换的中衣后背被头发溽湿了一大片,疏桐当即拿了干布巾追上前去:“公子,我听年老的嬷嬷说,不擦干头发上的水,容易患头疾……”
王墨倏忽转身,疏桐回退不及,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他专注看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阵,突然凑近了问道:“桐儿,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疏桐以为是王墨误会自己偷窥了他的什么秘密而生气,当即不知所措道:“公子,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没看见么?”王墨朝她又凑近了一点。
已经能感觉到王墨温热的呼吸和他身上沐浴后的清爽气息,疏桐越发慌张,连连摇头道:“奴婢真的什么也没看见,请公子相信奴婢……”
“我这么大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你居然什么也没看见,你的眼里究竟住着谁?!”看着疏桐眼中自己清晰的影子,王墨竟是从未有过的恼怒。
被王墨这股莫名其妙的怒气慑住,疏桐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愣愣怔怔的望着他。
“难道在桐儿眼里,我就只是王恺的儿子吗?!”
疏桐本来想点头,可寻思不太对,又摇了摇头。
“为什么摇头?”王墨追问。
“公子,公子还是奴婢的夫……夫君。”
王墨突然松开了紧拽着她手腕的手,身体陡然失衡,疏桐忙一把扶住旁边的门柱。
“为人妻妾,就应该恪守本分!我早就警告过你,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女人。你记住,若有下次,石拓他定然尸骨无存!”
疏桐听得倏然心惊。原来,他这般生气,是他知道了自己与石拓见面的事!昨日是绣坊的马车来接的自己,阿荣又怎会知道自己去见了石拓?难道她一路跟踪去了“知味斋”?……
“你也记住,对不贞不洁的女人,我不会心软放过!”疏桐还在反省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王墨又撂下一句狠话后,“砰”一声甩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王家男人的变态,原来都遗传自王恺那贼人。疏桐至今还记得三年前,王恺的十四姨娘因母亲过世回娘家悼念,在灵堂前哭得昏死过去,最后被堂兄抱着送回王府,王恺因嫌弃她被其他男人抱过,竟让常氏下毒毒死了她,还对外宣称她是大孝悼母悲痛而绝。
想到此处,回忆起石拓昨日信誓旦旦要替自己寻找“七味亡魂丹”的解药,疏桐顿时后悔不迭。都怪自己一念之差,竟将石拓拖进了王家这坛这污水沼子。可恨自己竟找不到个可靠的人去替石拓传个话,若他哪日真的找到解药送上门来,岂不正撞在王墨的刀口上?
这之后的每一日,疏桐都过得提心吊胆。她偷听过王墨与他师姐的对话,她知道他有让石拓尸骨无存的能力。捱了好几日,见王墨依然冰冷着一张脸,疏桐便决定去绣坊走一趟,托徐氏传个话。
只是,她人还没出门,徐氏便登门来了。
疏桐将徐妈带进自己的房间,替她递上茶水道:“我正寻思去绣坊找你,你却亲自上门来了。”
徐氏一脸苦笑:“姑娘竟是这般急得要银子么?”
说罢,徐氏从袖筒中取出一包银子递给疏桐。
疏桐接过银子,正要打开来看,徐氏又道:“姑娘不必看了,提成分红一厘不差,只是我许诺的利息却是支付不出来了。”
“徐妈开玩笑吧,你那店子将洛阳贵胄世家的生意都做完了,却还在我面前哭穷。”
徐氏摇头道:“我哪里是哭穷,今儿特地来这一趟,一来是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