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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坤宁门,迎面一阵冷风袭来,张福全只觉额上凉浸浸的,便用袖子擦了擦。后头跟着的内监,就低声说道:“师傅,小的才在边听着,皇后娘娘这些话倒像是全说给师傅听的。”张福全抬手,颤颤的在他头上拍了一掌,道:“我难道听不出来?倒要你来提醒!”说着,四下张望了一眼,见并无人走动,就道:“你们方才也都听到了,如今这位皇后娘娘,性子可不比先皇后那般软和好说话。咱们内侍省往日里是只听贵妃娘娘的调遣,现下后宫权柄移位,只怕皇后要寻咱们的晦气,回去可都小心着些。若是这时候谁不长眼撞到她网里,那可是谁也救不了的!”那两个内监忙应了,张福全这才带着他们回去不提。
萧清婉看着张福全出去,便叫明月去取了纸笔,研好了墨,令青莺捧着账簿一笔一笔的念了,自己在心中默默盘算。虽是她初掌宫务,但未出阁时,她便常助其母料理家务,宫务只是多添了些人事财物,其理亦是相通的,如今打理起来,自是省力。青莺念了一阵,她已查出几笔错漏,便在纸上记了,写满一张便交予穆秋兰收起来,落后处置。
过了半顿饭的功夫,门上的宫人奏道:“李公公回来了,现在门外等候。”萧清婉忙道:“快宣。”
不多时,李明贵进来,先打千见礼过,就立在一边等着问话。萧清婉先问了家里情形,道:“兰姨娘果然在院子里跪着听了么?”李明贵道:“是,娘娘的懿旨,她不敢不跪。”萧清婉便笑道:“她也该放聪明些,本宫虽然在宫里,也未必就管不着她。”说着,又问道:“交代你的那件事怎么样了?”李明贵便照着萧夫人的话回了,萧清婉听了微微蹙眉,自语道:“竟然选了他么?”李明贵道:“夫人说,是相国的意思,说这位大人如今正领着大理寺推丞一职,掌民科,正好对路。且这位大人才入仕途,尚未沾染官场的那些习气,颇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是敢管这事的。夫人还说,相国往日里与他公务来往,但觉他断案严明,头脑清楚,是个可相托的人。”萧清婉想了一回,道:“既是父亲挑的,必然有他的道理,也罢了。”说着转头对穆秋兰道:“你瞅个空子,去对张鹭生说了这事。定要寻没人的时候,他是御前的人,别让人看见了,平白的惹皇上起疑。”穆秋兰忙应了,又道:“他一日里当值也是有时候的,等他下来,奴婢去说罢。”
当下,萧清婉又算了一回账,将近几日内的账务料理清楚,便叫青莺收了账簿。因想起一件事,便对明月道:“玉秀这几日在做什么?也不见她的影子了。”明月心忖其意,就说道:“娘娘有话问她,奴婢便就叫了她上来。”萧清婉点了点头,明月就出去了。过了小片刻,便见她带了玉秀进来。
那玉秀穿着一件份例上才发的银红比甲,里头是一件葱白绫袄,下头一条半旧的鸭黄棉裙子,走上前来跪了给皇后问安。
萧清婉让她起身,就笑道:“这几日没见你上来,在忙什么?”玉秀低头回道:“因着天一日比一日冷了,奴婢怕廊上那些鸟雀并拿两缸的鱼受不住,正给那些笼子和鱼缸包棉套子呢。”萧清婉笑了笑,道:“这也是你的差事。勤谨虽是好事,但只别忘了本宫交代你的事。”玉秀连忙道:“娘娘吩咐的,奴婢不敢忘。日前娘娘才说,奴婢就去了。只是巧慧嘴巴极严,又十分警醒,奴婢委实问不出什么来。”萧清婉心里计较着,口里便说道:“即便如此,你也该来回本宫一声。本宫今日若不问,你还不说,这般不声不响的倒让本宫等到什么时候?”玉秀见皇后责怪,心中惊怕焦急,不觉掉下泪来,忙又跪了道:“娘娘还听奴婢一言,奴婢本是要来回禀娘娘的。只是心里想着娘娘交代的事没办成,没脸来回,便思忖着再寻主意问实了巧慧的话,好过来回娘娘。”萧清婉便问道:“那你可有什么主意?”她便垂着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只顾揉着眼睛。
萧清婉笑着温言道:“你也不必怕,本宫并没责怪你的意思。那时本宫便说过,即便你问不出什么来,本宫也不会怪罪于你,你且起来。”说着,便对明月道:“去打盆热水,带玉秀洗了脸。”明月依言引着玉秀去了,洗了脸又过来。萧清婉才又说道:“既是你问不出,本宫倒还有另一件事要你去。”便交代了几句,又问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来了,本宫自去问她的话。只是恐你日后不好见她。”玉秀低声道:“娘娘放心,奴婢不怕那些个,定然将人带来。”萧清婉微微颔首,就叫她下去了。
青莺安置了账簿,走了过来,道:“这玉秀,没那个本事还定要揽在身上,倒闹了好一场笑话。”萧清婉懒懒的道:“原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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