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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接口。
停了一会儿,赢烈忽又笑道:“朕不过当闲话,白说给你听听,你听了也就罢了,别往心里存。”萧清婉应了,又与赢烈说了些温存体贴的私话,因就说道:“臣妾病了这几日,皇上一日三趟的来探望,今日又蒙皇上赐膳,臣妾十分感激。只是梁妹妹也才失了孩子,心里想必难过的紧,也怪可怜的,臣妾又病着不能亲去慰藉照拂。皇上得了空儿,也该去瞧瞧,不然满宫里瞧着,皇上这般厚此薄彼,就要生出些愤懑来了。再者,梁妹妹有孩子时,皇上还常去,她滑了胎皇上便不去了,也让姐妹们瞧着心寒。”赢烈闻言,皱眉道:“朕心里厌她。”说着,又看了看她,道:“也罢,你说的也有理,朕这两日空闲了,就瞧瞧她去。”萧清婉便笑了,又道:“只是皇上去时,也别早早的就使人去说了,她才小产,正养身子呢。这一听了信儿,又要打扫屋子,又要起来梳妆打扮,又要预备各样物事,反生出许多劳累,其实于她无益。”赢烈颔首道:“你说的很是,朕记着了。”
这二人在内室,喁喁的说了许多话,赢烈直坐到掌灯时分,方才吩咐起驾,又向萧清婉调笑道:“你只顾病着,倒把朕日日往外赶。”萧清婉便娇嗔道:“皇上只管再宁耐两日,往后的日子多如柳叶儿,慌什么?”赢烈笑了一回,便穿了外袍,去了。
第一百零一章
却表自那日张德钊在京城西大街牌楼下,当街拦了大理寺推丞李十洲的轿子,跪诉冤情,又递了状子。闹市里拦街告状,又是皇亲国戚家出的事情,那行路的路也不走了,做买卖的生意也先丢了,妇人拉扯着孩子,老人拄着拐棍儿,都围了上来看热闹。这许多人哪个是没长嘴的,中间又有几个别有用心的,便一传十十传百,顿时传的满城皆知,都说当朝贵妃的侄子,倚仗赵贵妃的权势,在地方作威作福,欺凌百姓。赢绵与司徒仲暗中又撒了些人手,编了几句歌谣,有什么“杨妃再世,祸乱朝纲;国忠横行,气焰遮天”的言语,又有许多低俗俚语,文中不能尽述,都你传我,我告他,传的连路上捉蝉耍闹的顽童也能唱上几句。满城的百姓都眼望着朝廷,看如何了结此事。
外头一片热乱,宫中一双双的眼睛也都盯着长春宫,都等着看些好戏。
贵妃自得了这个消息,如提在冰水桶内,又如坐在了热蒸笼上,大冷的天焦出一身的汗,在宫里急的团团转,恨不能立时就把哥哥嫂子叫进来痛骂一顿。如今皇后病着不理事,宸妃倒下了严令不许宫人造谣生事,还没人敢到长春宫来造次,但每每出行见着旁的妃嫔,人口上不说,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影儿。
贵妃身畔服侍的两个心腹近侍,见主子焦的实在不成样子,文喜禁不住开口道:“娘娘只是这样发愁也不是个办法,没得再闹出病来。奴婢私心里想着,皇上还没发话,未必就真的见怪于娘娘。娘娘不如先去向皇上求个恩典,就不成探探口风也好?”贵妃沉着脸不答话,文乐却先斥道:“你别瞎给娘娘出主意,皇上还没发话,娘娘自个儿送上去,本不见怪的,反倒拉扯上了。今年咱们长春宫流年不利,犯小人了,大殿下仅这半年就遭了两次禁足,这是以往再没有过的事儿。眼下又犯出这个事儿来,娘娘知道,皇上素日里最厌皇亲国戚仗势欺人的。娘娘还记得前些年的刘昭容么?就是她娘家人借着她的名儿,在外头收受钱财,放官吏债,被人密告了,皇上龙颜震怒,也没降位,直着就把她打进冷宫了——直到如今都不知报信儿的人是谁呢。这节骨眼儿上,娘娘可一步路也不能行错的。”文喜被文乐当面斥责,心中便有些郁气,遂说道:“那你说怎么好?莫不是就让娘娘在宫里干坐着?”文乐虽比文喜略有些见识,却也只是一介奴婢,并没什么主意,让文喜当面一问,也塞住了口。
便在此时,外头有人进来通报道:“钱宝林过来问安,求见娘娘。”贵妃满心焦躁,口里便喝道:“什么时候了,还跑过来!本宫哪有心思见她!”便要说不见,文乐连忙拦住,笑道:“娘娘不若让她进来,听听她说些什么?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是有话的。”贵妃正在五内如焚,心慌意乱没个主意,听了文乐的话,也觉有理,就叫宣了进来。
钱宝林进来,上前行礼毕。贵妃强压着性子,叫坐了,也没让上茶,便开口问道:“今日过来,可有话说?”钱宝林便笑道:“来与娘娘请安,天寒地冻,恐娘娘凤体违和。”贵妃听了,满心不耐,又不好发作,当即便逐客道:“本宫无事,宝林且回罢。”钱宝林只坐着不动身,仍旧笑道:“娘娘身上无事,心里有病,嫔妾这来,是送来一剂良药呢。”贵妃听了这话,心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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