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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的摩擦声。一个笨重的甩尾,九十度转弯,车子融入相交路口的车流,向港口疾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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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部车一前一後很快接近港口,那里正是一片繁忙的景象──码头上堆满集装箱,工人在指挥货船靠岸,丝毫没有即将发生战斗的感觉。
越野车在集装箱组成的道路上到处穿梭,最後车子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夏牧和白宵借著这些庞然大物的掩护下车逃跑,逃进附近一间没有上锁的废弃仓库。
两人趁追兵还在找他们的时候推上仓库大门,就在两扇铁门即将合拢的时候,夏牧听见外面传来信号弹的尖利呼啸。
瞬间的静默,而後枪声四起。码头上顿时响起惨叫和惊呼,直升机的螺旋桨声在头顶上盘旋,连地面都仿佛在震动。
门缝里传来刺鼻的硝烟味,夏牧知道费兰兹开始行动了。他想看看外面情况如何,正尝试著透过门缝一窥究竟的时候,背上传来身体沈重的触感。
是白宵。
青年有力地将他整个人压在门上,轻轻啃咬他的後颈。
「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他不安地动了动,试图掰开青年紧扣在他腰间的手指。
「我不想做什麽,」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耳後,「就这样……让我抱著您一会儿。」
在外面此起彼伏的枪声中,仓库里越发寂静,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巨大建筑中回荡著,显得格外暧昧。
「……你……不恨我吗?」过了许久,夏牧才问出一句自己都感觉愚蠢的话。
「恨?……对……我应该恨您的……」身後传来的低音掺杂著一丝苦闷。
「我应该恨您,应该讨厌您,应该报复您的,但是……为什麽我一样也做不到呢……」
「我……好恨您这麽冷酷无情,恨您对我若即若离,但是为什麽……看到您的时候我就把一切都忘了呢……」低柔的声音微微颤抖著。
「我只想跟您在一起,每时每刻都能看见您就好,我只有这麽一个念头……我……真是个没用的人啊……」
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充满了愤恨,哀怨,又像是在控诉什麽。
把手伸向後面,夏牧轻轻揉弄白宵柔软的黑发:「谢谢你……」
「谢谢你对我……对我这种不解风情的人……这种不值得被爱的人……这麽宽容。」
他知道自己的安抚远远不够,他应该说更多,做更多。但是他又不知怎样才能治愈白宵受伤的心,烦恼之下他习惯性地摸著衣袋里的烟斗,然而那里却空空荡荡。
难以置信地把衣袋翻得底朝天,他又摸遍其余口袋,却怎麽也找不到那支和他形影不离的烟斗。
「您怎麽了?」白宵觉察到他的异样,「是不是丢了什麽东西?」
「我的烟斗找不到了,」他有些焦躁地回答,「就是你送我的那支……」
「会不会忘在家里了?」
「不会,在广场上遇到尼德兰的时候,我还把它拿在手里。」
「难道掉在车子上了?我去帮您找。」
「不用!外面很危险!」夏牧赶紧拉住白宵,却被青年轻松挣开。
「没事的,我的身手很灵活。」白宵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拉开仓库门。
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不远的地方军队和特警正在与尼德兰激烈枪战。经过巧妙的包围战术,尼德兰的成员已经被堵截到港口一角,仓库这边似乎不会被战火波及。
动作敏捷地跑出仓库,白宵闪身到集装箱後面。夏牧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青年的动作比他想象的更迅速,四处横亘的集装箱又把港口分隔地宛如迷宫,在庞然大物之间到处寻找青年的身影,等夏牧终於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
白宵正站在越野车旁,人和车都安然无恙。他的手里拿著那支烟斗,正在小心翼翼地擦拭上面的灰尘。
「白宵。」他向青年跑去。
「烟斗果然是掉在车子旁边了。」青年抬起头,「幸好没有摔坏。」
「谢谢你。」他笑了笑,接过烟斗。
然而就在这时,越过白宵的肩膀,他看见集装箱後面跑出一个男人。
对方满脸血污,神情紧张地拿著枪,黑色西装上有几个弹孔,似乎是从枪战中逃脱的尼德兰的一员。
看见夏牧和白宵,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惶恐,发抖地举起枪对准他们。他只想逃走,根本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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