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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她的情爱,竟变得像碧波中的一朵红莲,在晨露中袅娜开放。仁宗毕竟还太年轻,有的是生命活力,他只喜欢放浪形骸的情爱,越是要死要活,呼爹叫娘,地动山摇,他才越是兴奋陶醉。可现在,当郭皇后已经远去,他耳边只有尚、杨等一干人地动山摇的聒噪之后,那一朵迎风绽开的青莲,就变得无比珍贵,让他梦绕魂牵了。而那些汩汩涌出的细节,更是让他浑身颤栗,一时也安生不得。
情爱的复苏,让仁宗变得宽容了。他也想起那些纠纷、矛盾,皇后的那些小性儿,那不就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小小手段吗?皇后有什么大错呢?岂但没有大错,当它们不再炙人的时候,原来竟是那么温馨、明亮,叫他打心眼里热乎。他开始懊悔:自己对皇后太过分了!
所有这些思念,有一天又化成了一首《庆金枝》:
长河落玉栏,花影湿,漏将残。春风数尽意阑珊,何处觅朱颜?
白云青鸟高飞去,情满纸,更谁传?相知惟有月盘盘,携我到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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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二回(4)
仁宗泼墨挥毫,将它写在一张金花龙凤笺上,又亲自用了御宝。墨迹尚自淋漓,他就叫来了常常陪他散步的内侍:“去,把这首词悄悄送给郭皇后,顺便瞧瞧她做什么呢?要是有回信,也悄悄带进来。”
仙师正做功课呢,接到金花龙凤笺,一见那熟悉的飞白,早禁不住热泪盈眶了。及至读了《庆金枝》,更是涕泗滂沱。送词的内侍,受了感染,也陪着在一边乱吸鼻子。
“皇上他好吗?”略为平静之后,郭皇后问道。
“好。皇上也要奴才看看仙师是不是好,现在做什么呢?”内侍答道,他们都受过严格的调教,任何时候称谓都不会错的。
“你也看见了,还能做什么呢?”
说了这一句,两个人都没话了。
最后,还是内侍提醒仙师:“皇上也想看到仙师的手迹,您不也给他写点儿什么?”
仙师略想了一想,也就和着原韵,重填了一首《庆金枝》。她没有金花龙凤笺,只能写在一张平常抄《道德经》的白麻纸上。新词写道:
瑶华日月闲,惟有泪,洗玄关。花颜尽伴魂阑干,往事岂堪攀!
青云袅袅玉观外,铙钹响,拂尘旋。残生拼却报君怜,且祷再生缘!
皇后的词点点滴血,字又娟秀柔媚,且是在时时思慕的饥渴中读到的,仁宗更不能堪了!当即传旨:“着郭皇后立刻进宫见驾!”
内侍赶紧将来龙去脉,报告了入内都知阎文应,阎文应立马过来劝道:“皇上,如今不比先前,召郭皇后有些不便。”
“什么不便?”
“她已经入道修行。要召见,总得有个名分?”
“那朕不管。朕要见她就是名分,还要什么?”
“是。只是——”
“又是什么?”
“我怕郭皇后自己也不便来!”
“不会,你快带人去,越快越好!”
虽然玉京冲妙仙师一再阻止,阎文应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她行了皇后的大礼。他不怕为行错礼而受惩罚,嘴里也同样一口一个娘娘,似乎仙师压根儿就还是皇后。
“皇上特惦记娘娘,立马就要见您。”阎文应又笑嘻嘻地解释说,“倒是奴才见识短,怕娘娘为难,就对皇上说:眼下不比先前,娘娘名分上已是仙师,再见皇上,总不大方便,有个名分才好。皇上说:朕要见她就是名分,还要什么?您瞧,皇上真是十二万分的惦记娘娘呢!”
郭皇后眼里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影,惨然一笑:“多谢公公想得周到。您就是不说,我也不能应诏的。就请公公转奏皇上:臣妾入了道观,已是方外之人,万难入世了。皇上实在不能抛恩,就请皇上诏请百官立班受册,那时臣妾才不敢违命。”
诏请百官立班受册,等于重新册立皇后,绝不是等闲事体!仁宗也不能不知难而退了。
郭皇后被撩起的一线希望,眼看着就化成了泡影。
大宋遗事 第三回(1)
后薨妃去尘埃落定
重来范郎风波再起
后宫不能久虚。吕夷简带头上书,请皇上册立新后。
这一次,仁宗还是做了傀儡。
刘太后临去的时候,留下遗诏,封养育仁宗的杨淑妃为太后。原来还要她也垂帘听政,大臣们不乐意,她自己也没有那份儿心胸,到底叫仁宗亲政了。杨太后推荐了一个陈小姐,仁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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