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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嗅到一股淡淡腐朽的味道,沐挽裳神志渐渐明晰,发现她被禁锢在一个人的怀中,眼前暗夜茫茫,冷风刺骨透骨的寒。
“别动!”耳畔传来轩辕罔极极度冰冷的叱喝声。
沐挽裳心中泛起愠怒,此时她坐在马上,却是不敢乱动,聿王总是这般大半夜的将她掠了出来,不知道这一次又是哪里?
“去哪里?”
“一个让你终生难忘的地方。”
马儿疾驰,沐挽裳紧紧地握住缰绳,生怕掉下去。
一路疾驰,沐挽裳只能够蜷缩在他的怀中,没有内力护身,刺骨的寒风让人瑟瑟发抖,整个身子都要被冻僵了。
轩辕罔极只顾着赶路,并未注意到沐挽裳身体的不适。
马车需要半夜的路程,骑马只要两个时辰就到了,站在苍山断崖之上,半弯铁青的残月挂在山巅,劲风呼啸,本就僵硬的身子此时更是如一座石像立在山巅。
沐挽裳眸光哀切恍惚,这里就是她挥不去的梦魇,有着她一辈子都不愿提及的过往。
“要不要下去看看。”轩辕罔极冷道。
“嗯!”良久方才应出声来。
夜铮在崖上守望,一根坚韧的藤蔓将两人捆绑在一起,缓缓朝崖下跳跃而去。夜铮也紧随其后,顺着藤蔓而下。
这里风大火把很容易被吹灭,轩辕罔极拿出随身携带的莲花坠子,泛着幽幽微光,周遭三寸之地皆清晰可见,两座石头垒起的荒冢。
沐挽裳双膝跪在地上,泪水漫过眼睫,纷纷滴落,没有保护好弟弟,害弟弟丧命。不堪的过往犹如刚结痂的伤疤,再次被撕裂开来,满眼都是血泪。
轩辕罔极就是想看到脆弱的沐挽裳,寒冽的双眸冷睨着她,“本王就是要让你记住今日的痛,你有多痛你的仇恨就该有多深,你似乎忘记了你活着的意义就是报仇。”
沐挽裳眼中荡漾泪水,愕然看他,这话从何说起。
“我没有一刻忘记西林家的仇恨,若非如此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王爷的折磨。”
轩辕罔极从来只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处理问题,没想到她竟然说出折磨二字,刺耳的很。
眉间蕴满霜色,愠怒道:“还不如说是你愚蠢!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本王可以帮你报仇,不管为奴还是为婢,你这辈子就只能够留在我身边。”
聿王的话同样刺激着沐挽裳脆弱的自尊心,为了报仇一再忍耐,竟然是愚蠢,由于激动身子在瑟瑟轻~颤。
“王爷,揭开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将人的尊严狠狠的踩在脚下,你这样对一个女人不觉得很残忍吗?”
“残忍!这个世界本就是残忍的,不让你尝到痛苦,你如何记得仇恨。“
看聿王如此咄咄逼人,扬起脖颈与之对峙,“不是我忘记了仇恨,是王爷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我不是你的奴仆,更不是你的敌人。”
轩辕罔极想要将她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却发现他越是想要掌控,就将她推的越远。
夜铮见两人僵持着,“王爷,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咱们也该回了。”
顺着藤蔓轻身跃上悬崖,三人两马按着来时的路一路狂奔,沐挽裳依然蜷缩在他的怀中,沉默不语。
轩辕罔极心中沉郁,一向运筹帷幄算无一漏,没有人可以影响到她的情绪,如今这个女人似乎已经能够影响到他的情绪。
沐挽裳身子刚刚恢复就被轩辕罔极带了出来,折腾了一整夜,冷寒交迫早已体力不支。
沐挽歌从榻上而起,并未见到姐姐沐挽裳,轻触锦衾,榻上是冰冷的,不知是何时起身的。
匆匆穿了衣衫,四下寻找,见到宴玖守在院中,“宴姐姐,可知姐姐去了哪里?”
聿王与夜铮带着沐挽裳昨夜离开,刚刚去看过还未回到府中,“王爷宣召沐姑娘沐浴更衣。”
“王爷可是要进宫?”
“正是,宴庆三日,皇上已经宣了王爷与世子殿下要前去赴宴。”
宴玖神色匆匆,如今那边李舸已经在准备进宫,王爷此时人不知去了哪里?真是让人心焦。
绕过回廊却是遇到太子府邸的管家,“宴护卫,刚巧皇后下了帖子前来,想请沐姑娘今日进宫赴宴。”
宴玖伸出手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明黄色织锦的帖子,沐挽裳是聿王唯一承认的正妃人选,卫皇后宣她进宫也是常理。
只是人都不在别院不知去向,忙不迭陪笑道:“有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