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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几天就回来。
她尖叫一声,急忙转过身子,用一只戴着綳得紧紧的羔皮手套的小手扶着栅墙的铁柱走去。
莫泊桑的朋友赶上了她,把她扶上了一辆马车,送到巴黎去。她哭着,无头无尾地说她要报仇,就在那天晚上,她故意跟自己作对,故意叫莫泊桑生气,她委身给这个荡子了。
一年之后,她成了巴黎的一个年轻的名妓了。而莫泊桑,在那个时候从他那个朋友口里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既没有赶他出去,也没有给他一个耳光,更没有要和他决斗,而只是冷笑了一下,因为他觉得这个姑娘的故事满好玩。不错,这或许还是一篇不坏的小说题材哩。
多可怕啊,现在不能使时间倒流,回到几年前,就是回到这个姑娘象温馨的春天一般站在他住宅的栅门外,在伸给他的一双小手里,轻信地捧着她的心的时候!
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现在他用他所能想得出来的最温柔的名字轻声地唤着她。
他疼得直扭身子。他,这个高不可攀的、伟大的莫泊桑,愿去吻她的足迹,恳求她的饶恕。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这整个故事只能供布耳热再写一篇不可解的人类感情方面的可笑的轶事。
不可解吗?不,现在他已经非常清楚了!这些感情是绝美的!是我们这个残阙世界的至圣之物!若不是这盐,现在他便会竭尽他的才华和艺术技巧来歌颂它。盐在伤害着他,虽然他大口大口地吐,整口整口地吐,气味刺鼻。
(四)马克西姆·高尔基
关于阿列克赛·马克西莫维奇·高尔基的文章是如此之多,假如他不是一个象取之不尽的源泉一样的人,那便很容易使人踌躇不前,而不能在已经写出的东西外再添加一行了。
高尔基在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中,都占着很重要的位置。我甚至敢于说,有一种“高尔基的感情”,一种他经常在我们生活中存在着的感觉。
就我看来,在高尔基身上体现着整个俄罗斯。如没有伏尔加河我不能想象俄罗斯一样,我也不能想象在俄罗斯没有高尔基。
他是有无穷无尽的才干的俄罗斯人民的全权代表。他热爱俄罗斯,而且深刻地了解俄罗斯,用地质学家的话来说,他知道各个“断面”——不论在空间方面和时间方面。他没忽略过这个国度里的任何一件事物,而且没有一件事物他不按照自己的方式即高尔基方式来分析和观察的。
他是一个具有各种才干的人,一个决定时代的人。象高尔基这样的人,可以从他开始一个新纪元。
初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他那异常风雅的外表首先使我威到惊奇,尽管他有点驼背,声音有点喑哑。他正在精神上成熟和鼎盛的阶段,这个时候,内心的完善,在他的外表、谈话的姿态和风度、衣著——在整个人的风采上,都显露了出来,给人一种不可磨灭的形象。
这种和自信力结合着的雅致,在他那宽阔的手上,在恳挚的目光中,在步态中,以及在他那随便的、甚至有几分象艺术家那样不修边幅的衣著中,都可以看得出来。
高尔基的形象常常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就象一个作家给我说的那个样子。他在克里米亚,在捷谢里的高尔基寓所里作过客。
这位作家有一天起得很早,他走到窗边。在海上刮着疾行的风暴。从南方吹来有力而从容的风,花园里一片喧嚣,风信旗刷刷地响着。
离开作家住的房子不远,有一棵高大的白杨。要是果戈理便会说是一棵冲天的白杨。这位作家看到高尔基站在这棵白杨旁边,仰着头,拄着手杖,在聚精会神地看着这棵大树。
风把白杨的沉重而茂密的叶子吹得乱晃,发出瑟瑟的响声。在风中,树叶翻向一方,露出银色的背面。整棵树象一架大风琴似的呜呜响着。
高尔基摘下了帽子,久久地不动地站在那儿,看着白杨。然后,他说了些什么,向花园深处走去了,但几次停下来,回顾这棵白杨。
吃晚饭的时候,这位作家鼓足了勇气,问高尔基在白杨树旁边说什么来着。高尔基并未诧异,回答说:
“既然你在暗中监视我,好啦,我只好承认罗。我说——多大的力量啊!”
有一次,我到高尔基郊外别墅去看阿列克赛·马克西莫维奇。是一个夏天,到处飘荡着鬈发般的浮云,淡淡的阴影,使得莫斯科河对岸的百花缭乱的绿丘斑斓眩目。和风在河上吹过。
高尔基跟我谈到我最近的一个中篇小说科尔希达,把我当成了亚热带自然的专家。这使我狼狈不堪。虽然如此,我们仍然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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