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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地自胸口回响。
半夜里,谢小顺在医院里,守在他妈妈的床边。恍惚间,突然感到门口有人。
他睁开眼睛,看到申暖站在那里,迷迷糊糊地站起来,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谢大婶跟申暖住的不是同一家医院。
“来跟你说新年快乐啊。”申暖笑着。
谢小顺摸了摸头,“真是的,明天我到你那儿再说不也一样吗?”
申暖耸了耸肩膀,“那我来看看你妈妈总行吧?”
“行,当然行。”谢小顺胡乱笑笑,“我去给你倒杯水。”他提起开水瓶,发现里面已经空了,“糟糕,我去食堂灌,你先坐坐。”
申暖点点头,看着他走开,才在谢大婶的床边坐了下来。
手术过后,昏睡过久的脸有些浮肿,只是脸上的颜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你解释,但现在我能够肯定,你是我的孙女,嫡亲的孙女。
现在坐在这里,申暖只要想起那句话就想笑,本是期待了整个童年的事,得到答案的那一刻,却像听到了全世界最无厘头的笑话。事实上当时她确实笑了,一直笑到泪都流出来的,手掐在脸上还能感觉到疼,然后确定,这不是梦。
她,申暖,是姜仰北的妹妹。
多么讽刺的事实。
谢小顺换完水回来,申暖已经不在了,屋里安安静静的,好像根本就没人来过,
他眨了眨眼睛,怀疑刚才是不是做梦。这么晚了,申暖不可能过来啊。
谢小顺傻笑,回过头想继续睡觉,走到床边突然发现桌上多了一个袋子,打开来发现是一张银行卡,纸条上写了密码,末尾留了一个“暖”字。
谢小顺猛地一阵激灵,彻底地醒了过来。
他跑出了医院,四处看去,却没有看到申暖的影子。
那一刻谢小顺突然有一种预感,也许,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看到她了。
谢小顺的预感没有错。
申暖不见了,就像当初姜歆失踪一样,彻底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姜仰北仿佛早已料到,他对着身旁的姜远航,淡淡地笑了。
“你知道吗,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恨你。”他说完,走出了姜家的大门。
天空默默地笼罩着仰北的身影,是灰白的素描,纠结了跳跃的时光。
这一年的春天经历了一次倒春寒,直到五月,阳光才渐渐温暖起来。期末将至,二年八班换了老师,很快面临着分班考试,黑色的高三即将到来,所有人的情绪都显得沉闷。
人始终是容易遗忘和习惯的动物。
渐渐地,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申暖的消失,习惯了慵懒地在后面安睡的卫朝阳,也渐渐习惯了他身旁永远空缺的那个座位。只是偶尔,一个转身,一个回头,看着教室的最后一排,不经意地想起曾经某个时候,在那里,曾有个笑得很暖的女孩和凶狠的卫朝阳打打闹闹,而那个俊秀的少年,总会很温柔地注视着那个女孩的笑容。
一切仿佛回到了申暖之前的时光,只是一些东西还停留在人们的胸口,挥洒不去。
姜远航没有强迫仰北回家,他仿佛已经意识到,过去那种强硬的,想要操纵和控制的手段和处事方法也许并不适应于生活。他已经错了半生,纠结辗转,换来一个错误的结局。
姜仰北依旧沉默,书写,画画,有时会去护城河散步,走到最初的那个地方,想起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的情形,苦涩地笑。
他已经很久不笑了,苦乐悲喜只在回忆里,静静地生活,静静地遗忘。
在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注定得不到的东西,无法完成的事情。
因为我们,从来就是生活在一个广阔的世界里,却被狭隘的道德条例紧紧束缚。
没有人能逃得了命运,大话西游里的紫霞仙子会信誓旦旦地说天最大,有老天爷给我做主,我怕什么?可是最终,她也会落寞地躺在至尊宝的怀里,微笑着说,原来,我猜中了那个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
到底是哪里错了呢,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如若所有问题都能够给一个答案,那,便也不再是人生。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是暑假。美术协会的人邀请姜仰北参加画展,他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卫朝阳知道了这件事,去了姜仰北的家里。
房子始终没有变过,包括申暖的那个房间,卫朝阳坐在沙发上,沉默着打量这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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