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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死不能复生,万望主公节哀顺变,莫要伤了身子。”
刘庆叹了口长气,道:“先生一去,吾似是失了主心骨,成天心烦意乱,竟不知如何是好。”
李妤道:“为王者,当以国家为重,历千难而无怨,履万险而不馁,不可因小小挫折而灰心丧气,一蹶不振。”
“尔之言虽有道理,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先生待吾恩重如山,乃吾之耳目臂膀,如今撒手一去,吾岂能不悲不愁?而且,眼下国中百废待兴,棘手之事多如牛毛,让吾何以应对?何处再去寻如先生这般能以辅我助我教我诫我之贤能之人?莫非吾刘庆有甚失德之处,故以苍天罚我也!”
李妤道:“主公想哪儿去了!六安原本乃动乱之地,开国之初,难免多生变故,此亦在意料之内,情理之中也。臣妾以为,当务之急,须安定人心,莫让歹人乘乱捣鬼,浑水摸鱼。”
刘庆又叹道:“安定人心又谈何容易?一月之内,三起谋杀,连害六命,至今毫无线索,凶手逍遥法外。城中阴云密布,戾气横生,国人谈此色变,人心惶惶,叫我如何安定?”
李妤闻言,半晌无语。沉吟良久,方道:“这几宗案子虽盘根错节,扑朔迷离,但也并非没有可寻之隙。吾想,先得找到动机。你想,行凶杀人须冒极大风险,一旦败露,须得以命相抵。因此,一般人不到迫不得已之时不至铤而走险,轻起杀心。也就是说,被杀之人在被杀之时,肯定已对行凶者构成致命之威胁了。”
“唔,爱妃言之有理。”
李妤受到鼓励,微微一笑,又道:“如此便可寻踪觅迹,顺藤摸瓜,一一推之:城西窑货店严春,曾为国库之吏。先生追查库金帐目,曾往访之。次日一早,严家四口便遭毒手;杂货店徐三,代严春收藏书有字迹的羊皮,疑为密帐,被芊儿无意中发现后,告之先生。但待他二人返回徐家时,徐三亦已被害。此二案显然都与金库帐目有关。是否可以认为:金库之帐藏有猫腻,而始作俑者唯恐事体败露,慌忙杀人以灭口?而在这两案中,主管国库的国相毛苍嫌疑最大。”
刘庆点点头,道:“吾亦如此考虑。”
李妤又道:“管先生被害却颇为蹊跷。毛苍当然对先生也是恨之入骨,亦欲除之而后快。但毛苍既已将罪证销毁,管先生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他又何必如此急切地谋杀先生?再说,以他之谨慎狡黠,老谋深算,纵使要杀人,也断然不会在他自己府中下毒,何况当时他还邀请王爷与诸大臣同聚相府。众目睽睽之下,他岂会授人以柄,自昭其恶?”
“然也。毛苍城府深沉,工于心计,绝不至出此下策!”
“然而先生一向不喜与人应酬,每日饮食俱在自己家中,毒又从何而来?如果仍是毛苍所为,他当不会在先生毒发之时宴请先生。如果不是毛苍,那又是何人?此人杀人之动机又是什么?先生为人和善,重义轻利,人缘甚好,且来此地日子又如此短暂,似也不至与什么人结下不解之仇怨?那么除了毛苍而外,先生究竟还会对何人构成了致命之威胁耶?此处最为要紧,臣妾虽百思未得其解也。”
刘庆频频点头,道:“爱妃真是有心之人也!此案经你如此推敲剖析,倒是似乎有些蛛丝马迹了。”
李妤见刘庆称赞,倒有些腼腆起来,道:“吾也只是跟先生学了一些皮毛而已。主公常不在府中,臣妾闲来无事,就胡思乱想一通。让主公见笑了。”
“嗳,岂能说是胡思乱想!爱妃之聪明才智,远胜我也!”
“主公说笑了。臣妾之言,乃妇人之见,岂能与主公的大智大勇相提并论也!”
“尔如此说,倒让我心生惭愧,无地自容了。”刘庆想了想,又道:“依爱妃之见,眼下该当如何?”
“眼下么?”李妤凝神想了一会,道:“臣妾以为,此事不宜追之过急,欲速则不达也。王爷尽可去办国之大事,此案容我细细想来,或可寻到线索。此外,可否将钟沮留在府中,但逢臣妾出门走动也方便些?”
刘庆点点头,道:“但听爱妃安排。”
二十九
六安王刘庆将国中发生之事,一一具实写了奏折,送呈京都。暗忖皇上御览此折后定会龙颜大怒,降罪于己。然事已至此,多忧亦无益,只得听天由命了。
冬月初,朝廷传下圣旨,圣旨中居然并无怪罪之言,只是对管筇之死甚表惋惜。廷尉府在审理前丞相赵周一案时,已了知毛苍乃其党羽,正待查处。因此武帝对毛苍之死,漠然置之。圣旨中对六安国傅、相之缺,并未补置,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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