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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一家四口,俱倒在血泊之中,其景象惨不忍睹。
是吾害了严春一家矣!一个念头在管筇心中萌生,使他痛悔不迭。他想,他昨天原本就该想到这些,当时就该将他们接入王府或派兵保护。孰料一时疏忽,竟酿成如此骇人之祸!他实在不能原谅自己竟犯了一个如此低级的错误。
如今,这条唯一的线索又断了。这使得他的种种努力功亏一篑,前功尽弃。看来,这汪水是太深了!要想彻底查清金库之案,又得重新开始,另寻他途了。
十九
回到王府,管筇找到刘庆,将寻找严春及其全家被害之情一一禀之。管筇叹道:“皆因老朽破案心切,一时疏忽,致有此变,实在惭愧痛心哉!”
刘庆安慰道:“先生不必过于自责。先生乃仁善之人,君子之心,难度小人阴毒之腹也。这些人如此穷凶极恶,铤而走险。足以说明先生已触到其要紧之处,也正说明其中大有隐情矣。也罢,事已至此,不妨先放一放,且从长计议吧。”
“此案一日不破,此贼一日不除,老朽一日难安矣!” 管筇道。想了想,又问:“主公,水利工地的事如何了?”
“目前,各县工程已基本竣工。眼下急须安排秋种之事。挨到明春小熟登场,灾荒可解矣!”
管筇喜道:“如此,明年当是个大丰年!”
“是啊,从此以后,年年都将是丰年了,百姓忍饥挨饿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矣!”
管筇道:“此乃主公不世之功也!下一步,当着眼于发展商贸交通。对外地商贾,当减税免捐,开放关卡,让五湖四海之商贾,宽心而来,满意而去。让他们将吾六安之丰阜物产,变作银钱,遗惠于民。市昌兴则民富足,民富足则国强盛矣。”
刘庆叹曰:“先生胸怀经天纬地之学,屈之六安,误了前程,殊为可惜也!吾想,等来年国中大局定了,学生愿向圣上推荐,送先生入京高就如何?”
“主公见笑了!”管筇抚须一笑道:“老朽能以残喘之躯,为主公略奉微力,平生心愿足矣,岂敢再有它念!再说,当今圣上刚刚颁布“左官律”,明令凡在诸侯王国效力者,不得再为朝廷所用。主公若不嫌老朽愚钝,万勿再生此念。老朽愿终身侍奉主公左右。”
刘庆笑道:“学生求之不得。只怕是太委屈先生,于心不安也。”
管筇道“主公此言差矣!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孟子亦云:‘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主公礼贤下士,平易近人,待老朽推心置腹,言听计从,恭敬有加,老朽唯恨此生无以为报,虽肝脑涂地岂有怨悔哉!”
刘庆闻言,欣然道:“先生真乃天赐吾之肱股梁柱也!”
君臣师生二人谈兴正隆,忽闻外间有人高呼:“圣旨到!”
二人慌忙出门,进了厅堂。
钦差又高声道:“六安王刘庆、王师管筇接旨!”
刘庆、管筇都大为诧异:管筇并非朝廷命官,圣上应不知管筇姓名,如何竟教管筇亦来接旨?
钦差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六安王庆之师管筇者,贤而恭敬,博学多才,授徒有道,辅王有功。着破格擢升为太子门大夫,秩六百石。旨到之时,即日启程,入京赴任。钦此。
刘庆、管筇面面相觑,目瞪口呆。这道圣旨来的蹊跷,来得突然,让他们猝不及防。刘庆暗忖:按“左官律”之规定,管筇应不在擢升之列。虽言“破格”,但理由牵强。且管筇身为六安王之师,按理应由刘庆自己推荐,而他居然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再者,这个“太子门大夫”乃太子属官中之重要职位,(当年贾谊曾任此职)圣上何由轻授之?如此说来,其中必有缘故。想必圣上对六安之一举一动,对自己之一言一行都了若指掌,洞若观火。想到此,刘庆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圣上是从从何处得知管筇的信息?此次破格擢升管筇的意图何在?又是何人在为其出谋划策?这些都是令刘庆、管筇都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领旨谢恩,打发了钦差后,刘庆、管筇来至内室。
管筇道:“老朽并非朝廷命官,当可辞之也。大不了退隐山林,不再现身尘世便了。”
刘庆苦笑了笑,摇摇头道:“不可。此旨不光是给先生的,亦是给小王的。先生可以退隐山林,乐得逍遥自在,小王可就得落个‘抗旨’的罪名了。”
“那倒也是。可是——”
刘庆叹了口气,道:“去吧。既是圣意,想必也是天意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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