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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爷爷挽了挽黄奶奶耳后的头发,拉了拉她身上的毯子,黄奶奶微微的笑,竟露出少女般的羞涩。
木彦坐在茶室内,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直到一杯热茶递到眼前。她抬起头,看着栾承咏:
“你现在…可以原谅你的外公了吗?”
栾承咏捏着自己的那杯茶,热气缭绕,他的眼神第一次没有了那种玩世不恭却又略带失落的深情:“现在回想,外婆应该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她从没怪过外公,坦然接受着外公所有的冷淡,大概是早就猜到了外公的生命中,有过这样一个美丽而伟大的女人了吧。我父亲很早过世,从小外公就是我心中山一样的存在,所以我跟了妈妈的姓,想继承那份强大,但从来没有办法理解外公的这份抗拒到底因为什么。直到今天,这个谜终于解开了。”栾承咏和木彦碰了碰杯:“我要谢谢你,替我的外公,因为他们的重逢;还有我自己,因为这份释然。”
木彦真诚的笑笑:“应该是我谢谢你们,这件事终于让我觉得自己不再那么一无是处了。”
栾承咏一挑眉:“我不明白,像你这么…你可是曾经力挽狂澜,帮你师兄拿下了我栾氏最苛刻项目标书的人,怎么会这么没有自信?”
木彦一怔:“那是我师兄老陈…”栾承咏摇了摇头,依旧高深地笑着看她,木彦大囧:“那天会上,我只是略略提点…老陈确实是很有实力的人,他肯定能做好这个项目,他无比地重视和热爱着这份工作,他…你相信我!”一瞬间她竟十分焦急。她从没见过老陈如此投入地去做一个项目。这是他实现梦想绝大的一个机会,她决不能让这个金色的希望破碎。
栾承咏看着眼前这个窘迫而焦急的女子,忽然安静了下来。与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叛逆执拗不同,她似乎总在为实现别人的梦想而竭尽全力,颠沛着,争取着,比起她所在乎的人是否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她自己的感受似乎无足轻重。或者说,她本来就是那个一个人,衡量事物的标准里首先剔除的就是自己舒适与否,用着低到尘土的心态生活着,却总在无意识中散发出那样的光彩。在她身上,他似乎看到了外婆的影子。
木彦见他迟迟不语,神情肃穆,简直快急出汗来,一把握住栾承咏的手腕晃了晃:
“你可不可以相信我!”
栾承咏被腕上的温热唤回神,他轻轻拍了拍木彦的手:“我相信你。不会有事的,别着急。”
木彦感激地对他灿然一笑,好像一个小孩子破涕为笑一般的神情,便放心地看向窗外。
重柏无声地站在门口,看着室内同样是双手交握的两人。木彦陷入比刚才还要深的窘迫,好像干坏事被抓现行一样猛地甩开了栾承咏的手。重柏像是没看到这一幕一样,走到桌边坐下,把病历放在桌子上。
栾爷爷召集了他所能召集的最顶尖的专家给黄奶奶会诊,重柏医学底子仍在,跟这些专家长谈后送走了他们,这才回来。木彦递过一杯茶,轻声问道:“结果怎么样,要去跟栾爷爷说一下么?”
重柏接过那杯茶,看着栾承咏:“栾董事长这几天就一直就坐在树下和黄奶奶聊天吗?”
栾承咏点点头,重柏放下杯子:“那么不用了。两位老人应该早就清楚,所以在最后的时刻,不愿意破坏这份宁静。”
木彦呆呆地看着重柏:“回光返照…么?”
重柏沉重地点点头:“时间不多了,只希望老人能够经受住第二次失去爱人的痛苦。”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就在这时,栾爷爷却走了进来,带着平静地神色:“承咏,她想和你说说话。”
栾承咏沉默地站了起来,走向外边。老人站在门口,扶着门框,跟木彦重柏一起看着远处的黄奶奶伸出手来把那个年轻的男子拉倒自己身边,带着慈祥而歉意的笑容。栾承咏低伏着身子,低低地和老人聊这些什么,一老一少两人的表情时而凝重,时而悲凉,最后他们一齐笑笑,向这边栾爷爷看了过来。
木彦扭头看着重柏笑笑,她明白,一份陈年的遗憾已经被彻底而完美的弥补,这远远超乎了此行目的的预料。
重柏却只是深深地看着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让她心里一颤,只能扭过头去,看天上的黄莺。
天光流转,林风轻柔,时间仿佛也不忍流逝。
当晚,黄奶奶在栾爷爷的怀中停止了呼吸。她走的时候安详而宁静,带着幸福的微笑。
葬礼简单而隆重,无数山村的相邻来给黄奶奶送别,一片哭泣声中,栾爷爷却格外的安静。让他们几个年轻人担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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