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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疟疾是由肆虐的蚊子引起的。小迈克尔一直呕吐不停,士兵们被召集起来,凯瑟琳在模模糊糊中意识到自己和孩子被抬上一艘船,来到乔治角的医院里。
到达医院后,凯瑟琳的神志恢复了,能意识到周围的事物。她坚持把自己的奎宁给小迈克尔用。由于奎宁非常紧缺,照顾病人的荷兰与英国修女勉强同意这么做。在他们的精心看护下,她的情况开始好转。她也体会到一些日军士兵的好心,他们扛着小迈克尔散步,给他日本的明信片,哄他吃饭。终于,她的身体恢复了健康,对医院里的传闻产生了兴趣。她听说高桥中尉最近被诊断查出患了花柳病,真是报应,她心里解恨地想着。
一天夜里,她被比蒂丝修女叫醒。她手持一根蜡烛,拉上床边的窗帘。凯瑟琳刚要问话,她示意不要作声,把蜡烛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掀开蚊帐,俯下身轻声对凯瑟琳说:“有人来看你。”她的脸上带着微笑。
她让凯瑟琳保持安静,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时,阿玛德拉开床帘,走到床边。他穿着白裤子和乔治角码头的工人们穿的开领白上衣。
他握住凯瑟琳的手,亲吻她,嘴唇冰冷而柔软,温柔地挑起她沉睡的情感。她紧紧搂着他,用尽力气把他拉到身边。
“阿玛德,”她在他耳边说道:“我好想你,我担心你不会来了。”眼泪刷刷地滑落下来。
他温柔地抱着她,但即使是那么轻的动作也让她疼得叫了一声。他把她放平在床上,手扶着她身体两侧,看到她眼里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道。
“我摔了一跤,伤到了肋骨。”她撒了个谎。
他并不上当,解开她身上的绷带,露出肋骨处,看到一大片青紫和胸膛上正在愈合的烫伤,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是谁干的?”
这一次她没有隐瞒真相,她知道瞒不过他,但她也强调了事情过后士兵行为的改善。阿玛德一言不发,他给她缠上绷带,在脖子上打了个结。
“我会让比蒂丝修女用木板包扎肋骨,帮助止痛。她信得过,不会乱说话。她以前在马辰传教,我们认识。”在烛光下他端详着她的脸,似乎要把她的印象一并带走,然后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和鼻子。
俩人静静凝视着对方,阿玛德开口说:“我得走了。”他的眼睛不可捉摸,“等你好些后,我再回来看你。我会带你离开,士兵不多,不会太难的。”他离开了房间。
比蒂丝修女回到房间,给凯瑟琳注射阿玛德带来的奎宁,再用一块木板给凯瑟琳的肋骨包扎。
“好了,应该有点用。”然后修女同情地说道:“你应该一早告诉我的,可怜的孩子。”
《歌唱的种子》第四十八章(7)
她站起身拉上床帘,拿着蜡烛周围检查了一遍,确信没有留下痕迹,然后带走多余的奎宁留待以后使用。
“那好,”她满意地说:“好好休息。”离开时她眼里闪烁着光芒。
“他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她脸上微微一红。
“是的,他确实了不起。”凯瑟琳回答。比蒂丝修女吹熄了蜡烛,两人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中。
第二天中午,医院里到处是热烈的耳语。
“高桥中尉死了!”一个马来人看护妇向病房宣布:“他昨晚被谋杀了。”她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脖子,“在他的寓所里有好多士兵把守着,房子在山上的欧洲人住所那里,依山傍海,但还是有人潜入里面,趁他做梦时杀了他。有传言说是士兵里的人杀的——报复他的羞辱。”
“又或者是他的枕边人干的。”一个中国妇女说道。
“她可已经报了仇哦。”一个年轻的看护妇笑道,指的是中尉最近的暗疾。
凯瑟琳一直没说话,冒着冷汗。很多人对中尉不满,但能杀他的人只会是阿玛德,除了他,没有别人。
两天后,加藤上尉,新的特兰岛集中营指挥官到任。和高桥中尉一样,他是一个军事狂热分子,曾在新加坡一役中参战。在调到乔治角之前,他一直在臭名昭著的新加坡樟宜集中营任职。刚一乔治角他就到医院转了一圈,把战俘都清了出来,也不管他们身体痊愈与否。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让囚犯明白他作风强硬,绝不容许偷懒或装病。他带着一个中士与下士,走到凯瑟琳的病床时,他询问她的姓名。
“凯瑟琳?斯坦福。”她回答道。
“迈克尔?斯坦福的夫人?”
“是的。”
他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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