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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会意的点了点头,只是默不作声地坐到了一边,看到洛水细心为人诊病的严肃样子,忽而笑出声来:“真不曾想,只不过是几天的时间,你竟也将这岐黄之术学的像模像样了!”
洛水只是笑笑,不答。
“四公子,原来你也认识秦公子啊!”另一个落座的病人忽然问出声来,看看洛水,又看看曹植,明显是没办法把他们两个联系到一起。
“呵呵,旧识而已。”洛水笑笑,只是将那人的手摊开,置于药枕之上细细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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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子,你那边料理完了吗?我要做手术了,第一次看会有点不适感,看多了就好了。”等到她为最后一人开完了方子,一边的吴普径直走过来,将她刚熬好的麻沸散端入内室中。
“哎,来了!”洛水抱歉地向曹植笑了一笑,连忙冲冲的起身随吴普走进“手术室”。
她一直在好奇华佗是如何实行外科手术的,此刻看了吴普做手术时的情状才总算明白个大概——华佗早就发现了酒精的消毒作用,故而手术时总会用烈酒对器皿消毒,并以火炙的方法增加下刀的准确度。
吴普毕竟是华佗最为喜爱的弟子,下刀时干脆利落,丝毫不输给华佗。他只是细细的在病人腹上划开一道,在血流出之前很快辨明了病变部位,下刀利落的迅速将其割除,病人本身却别无知觉。
洛水拿着止血的布条站在一边,张眼看着吴普的刀功,看得入了迷,便也忘记了想到别的,心中所思只有医学而已。
“请问——”洛水看到吴普以灸针为引将创口缝上,不由得悄声问了一句:“灸针是不是太长了,用起来不方便?”
吴普惊讶的回过头来,看到她细细的打量着病人身上的创口,不由得又对她佩服了几分。
“是啊,这是老师一直未曾解决的一个难题。”吴普动作利落的缝完了最后一针,还是轻声回答了一句:“而且拆线的时候也很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出人命。”
“那——为什么不用女子缝衣时的绣花针试一下?还有,不要用这样的线,太粗了,不如用蚕丝试试看。”洛水走上前去,静静观察着病人瞳孔的变化,忽然缓声说出一句来,纤指在病人的创口上指指点点。
“甄夫人,现在我终于明白老师为什么要将那卷医书传给你了!”吴普愕然地看了她一会儿,总算低声叹了一句:“你的医术并不逊于我们这些跟随老师多年的爱徒,只是缺乏些实际的经验而已。”
洛水闻言,只是笑了一笑,低头用白布将病患的创口包好。
“我配制的麻沸散会让他睡上一个时辰,真不曾想你的医术竟会这般精湛,开腹取瘤只消片刻。”看见那人的呼吸渐渐平稳,洛水总算低声呼出一口气来:“还有,我今天下午能不能离开一下,明日早晨我再过来。”
吴普看了她一眼,忽然宽厚的笑出声来:“你是说四公子吧,那是自然,毕竟他也等了你许久。”
“谢谢!”洛水闻言,连忙将手上的血水洗净,换掉了衣袍,匆匆走到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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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河之畔,十里烟波,夹岸桃花。
洛水和曹植并肩行于河畔,漳河中雾气氤氲,二人凭栏远望,对岸的景色如同雾里的花,影影绰绰。
一阵沉默之后,曹植首先开口。
“真没想到你竟会学医,做手术时不会害怕吗?再怎么说你也是——”
“也是女子吧!”洛水只是随意的笑了一笑:“现在我只是帮人动个手术而已,不算什么的。四年前守邺城的时候,城中曾经爆发瘟疫,又被水淹,比这个恐怖的死人有的是,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难怪你当年会跟我说起这些——”曹植轻叹一声,随意找了个靠树背阴的地方坐下身来:“那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弃城投降,就要背上胆小怕事的骂名?”
“当然想过,”洛水的笑容蓦然间松懈下来,换成一丝淡淡的疲惫:“不过那又如何,只要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够了。”
“你就是在那个时候想到学医的吧!”曹植眼中渐渐升起一丝夹杂了同情与爱怜的复杂神色:“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至爱亲人走向死亡,这种感受我经历过,也实在不想忍受第二次。”
“你?”洛水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是谁逝去时让你伤心啊?”
“是我大哥,曹昂,”曹植悄然凝视着自己的手心:“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建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