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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么、喝什么呢?
他赶紧跑回去问了娘亲,难得的看到卢娘娘也在娘亲的屋子里坐着,两个盛装的女子愁眉相对,浑然都是一脸郁郁寡欢。娘亲看到了他,总是会露出笑容,虽然这次,她的笑容有些苦涩,“垕儿,去哪里玩了,怎么满头都是汗?”
“我去御花园找曹娘娘玩了。”他踮起脚去桌边提起大大的茶壶,咕咚咕咚的直接对着嘴灌了好大一口,又扭股糖似的钻到了娘亲的怀里。
“娘亲,曹娘娘说她肚子里住了个小娃娃,这是真的么?”他忽然觉得娘亲帮他擦汗的手一滞,不免有些奇怪的抬起了头,“娘亲,曹娘娘是骗我的对不对,像载圳那么大的娃娃,怎么可能钻到曹娘娘的肚子里去呢?”
“杜妹妹,有些话我实在要说,漫说我们受些委屈,让她渡承圣宠,这些都忍了去。可如今她的气焰也太嚣张了些,用修道的法子迷惑着皇上,别说是我们了,这半年来,皇上就连方皇后那里也一次都没去过,要是她再添个儿子,怕是我们连活路都没有了。”卢靖妃忽然说话了,“妹妹,我们是同日进宫的,感情最好不过。我们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总该为了垕儿、圳儿做些打算。”
他睁大了眼睛,听不明白卢娘娘在说什么,只觉得娘亲搂着自己的手紧了紧,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年一个深秋的夜里,父亲照例是不会来的。娘亲心神不定的坐在床边,哄着被子里的他入睡。
“我要听曹娘娘讲的那个孙猴子的故事。”他迷迷糊糊的说。
母亲的脸上瞬时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依然温柔的给他讲着故事,他却始终清晰地记得,母亲那晚讲孙猴子的故事讲错了许多。
他在睡梦中听到有人重重的在敲宫门,平日里最重形象的娘亲好像连鞋也没穿,飞快的就奔了出去。
只听宫里顷刻间锣鼓大作,外间的火把宫灯都亮了起来,他听到窗外有太监们尖细的声音大叫着,“出事了,陛下出事了。”
“垕儿,快睡吧。”娘亲走回来的时候,脸上挂满了泪。他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小脸,轻声问,“是父皇出事了么?”
娘亲却摇了摇头,坚定的说,“不会的,你的父皇不会有事的。”
果然,如娘亲所说的,父亲并没有事。
父亲是在熟睡中被十几个宫女用绳子勒住脖子,谁知慌乱中绳子却打了结,父亲只是昏迷了过去。三天后,父亲醒了过来,这些宫女已被盛怒的方皇后下令凌迟处死,连同他最宠爱的曹端妃也因指使的罪名而被乱棍打死。父亲大是震怒,重重的斥责了皇后,又雷厉风行的处理了许多宫人,连同皇后宫里最得势的太监也被拉出去如法炮制的乱棍打死。宫里一时间腥风血雨,人人见面都屏息止言,气氛甚是冷清。
事件中唯一因祸得福的却是卢靖妃,她因为及时的与皇帝站在同一战线上,谴责了皇后公报私仇的做法,又在皇帝刚刚失去宠妃时,主动来安慰了皇帝受伤的心灵,而迅速得宠,景仁宫瞬时热闹起来。
与之一墙之隔的,仍然是冷冷清清的永宁宫。
他忽然觉得,娘亲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她的脸上不再有温柔和蔼的笑意,却变得心神不宁起来。吃的东西很少,人一日一日的消瘦下去,往昔白嫩的面上如今都是憔悴之色。
卢娘娘来看过娘亲几次,他躲在门后偷听,隐约听到卢娘娘轻快地笑,“。。。。。。杜妹妹。我说件有趣的事给妹妹听吧,宫里的人说,那贱婢死的时候浑身是血,口里还不断地叫着‘陛下’,‘冤枉’呢。那孩子也活活被打了下来,掌棍的太监招供说,打下的孩子都是个完整的人形了,约莫着还是个男胎,阿弥陀佛,妹妹你说,皇后是不是作孽啊。。。。。。据说现在皇后已是皈依了佛门,整日里只是打坐吃斋,可她怎么洗的清自己手上的血迹呢。”
。。。。。。
卢靖妃走后,娘亲撑起了骨瘦如柴的身体,坚持着在房里设了个小小的佛堂。从此她终日只是一身缁衣的端坐在佛堂里,宛如坐定一般。
父亲也曾来看过娘亲一次,娘亲只闭着门不见,隔着门请罪道,“臣妾一心只在佛门,愿日日夜夜为陛下和皇儿祈福,不敢承恩受宠。请陛下见谅。”
他就躲在门后,看着父亲一次次带着希望而来,却又是每每盛怒之下拂袖而去。终于有一日,父亲的脚步绝迹于永宁宫。
永宁宫终于成了一个永远冷清宁静的地方。再也没有人会来踏足一步,就连和娘亲曾经交好的卢娘娘也绝足不来。宫里下了道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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