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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看到了你,心里也是高兴的。”
韩太妃说着,眼光转到裕王席上,但她到底上了年纪,目力不好,问道,“怎么裕王没有来?这孩子原来还常常来看看我,最近却来的少了。”
段王妃忙陪笑圆着话道,“王爷今日起来身体不适,怕是来不了了。” 听她语音虽然欢愉,可是到底还是有几分萧索哀怨之意。韩太妃点点头,她虽然年老,却并不昏聩,底下小儿女们的这些心思都在眼里。
嫣儿听了心中却是一松,他不在这儿,今夜凤花出宫的事该会更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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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走后,凤花便回屋去收拾东西。打开箱底的包袱,拿出了刚入宫时穿的那套衣衫,重新换上,又把宫中侍女的衣服整齐叠好,放在床上。
除了几件换洗衣服,这大半年来自己也未添什么东西。她一一包好,依旧是很轻巧的一个小包袱。一瞥眼却见适才换衣时把腰间挂着一个小小的牛皮酒囊遗在了床上,她想了一想,怕带着出去时打眼,便珍而重之的包好,顺便再把床铺检查了一番,在床头意外寻到那日朱三扔下的那块玉佩,也一并包了起来。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小包袱,便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全部家当。只影而来,轻装而去,在这个琉璃世界的奢靡生活,就像是水上轻轻滑过的一片落叶,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转眼便将要轻飘飘的离去。
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青云宫里,总觉有些清冷怕人,她似受惊的兔子般竖着耳朵,神经绷得紧紧,窗外偶尔有雀儿扇扇翅,踏断一截枯枝,都如轰然钟鸣般震动着她的耳膜。眼看着窗外夜幕一丝丝落下,空间中渐渐弥漫着一派霜冷的陌生气息,她忽然对身边的一切产生了一种不切实的难舍难分,伸手抚过黑鸦鸦的檀香木几,上面摆着一张镂凤嵌碧妆奁,里面的胭脂盒早已空了数月。说起来早就想为嫣儿去讨盒胭脂,初起时是无人搭理,后来嫣儿位高权重住在永寿宫时,自然也不缺胭脂水粉用,一来二去竟延误到今。
她忽然心底划过一丝愧疚,轻轻移开妆奁,却看其下压着一张素白薛涛笺,上面是嫣儿熟悉的字迹,蝇头小楷工工整整的抄着《太上老君说常清净经》。随意看去,满纸只见“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常应物,真常得世,常应常静.常清静矣……”的句子,后面还未抄完,想来是嫣儿清早起来的功课,抄了一半便接到了阿保送来的春联,因此就搁下了。
这样的经文读的久了也会移人心气吧,她默默的想,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她实在无法理解五百年前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道教如聆圣明般的痴迷,这些日子来看多了嫣儿抄经度日,她几次开口想劝,还是咽下。眼见不过几个月的功夫,桌边的柜子里堆放嫣儿抄的道经,已是摞有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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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见人都来齐落座,轻轻击掌,示意可以开宴。
几个小内监手捧着各色菜肴鱼贯而入,不一会儿各人面前的檀木矮几上便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宫廷菜肴大多造型精美,这一桌子的姹紫嫣红,甚是好看。韩太妃举箸捡着身边最近的一盘万年金枝鱼尝了一筷,却皱起了眉头。
“太妃娘娘,可是用的不如意?”段王妃坐的近,一眼便看到太妃的神情。
韩太妃有些歉疚的摇摇头,口中却笑道,“人老了,总是会想念小时候家乡的饮食。这些菜肴虽然丰盛,却反而吃不惯了。”
“宫里可是没有好的朝鲜厨子?”段王妃奇怪道,“如果是这样,儿臣去民间帮太妃娘娘留意看看,如果有好的朝鲜厨子可以寻来。”
张德在旁眼珠一转,谄媚的插口道,“说起来,宁妃娘娘前几日进的炙煮,很是合太妃娘娘的口味,那天还多用了两碗黍米饭。”
韩太妃被张德提醒,笑着看向嫣儿,道,“那炙煮很是美味,宁妃宫中还有这样巧手的厨子。那天便说要好好赏赐宁妃的孝心,哀家老糊涂了差些忘了。不知道那厨子今日可还能来做一份炙煮?”
嫣儿张口结舌,心中盘算不定,正欲站起身来找个理由推辞。忽听殿外一个熟悉的人声说道,“炙煮?儿臣也想尝尝这味道。”
韩太妃听到这声音,笑得合不拢嘴,“这孩子,还和小时候一样。一听到有好吃的便往太妃娘娘这儿钻了。”
嫣儿和段王妃姐妹听到这声音都是一惊,不免一喜一忧。抬眼望去,身着绛色倭缎绉绸团龙袷朝袍,气宇轩昂的走入殿来的,不是裕王是谁。
32。梦也何曾到谢桥(1)
夜渐渐深了,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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