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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剛知道不久。」說到這個,席澤辰頗為無奈,「其實老師回來並不是秘密,通過正常途徑回國,只是當時……慘案發生之後,都把眼光聚集在國外,根本沒有往國內想。要不是你查到有畫流到國內,你都不會回國。」
席澤辰也是近期回國之後才想到這一點,「以前知道老師回來是為了遷墳的事情,那幾年他每隔一陣子就要回來一趟,和你大伯一起弄遷墳和祖宅的事情。當時我們都沒有想到有什麼,行程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這次我特意讓人仔細查過,有點不是很確切的消息,畢竟隔了太多年。」
江綰等著他繼續往下說,沒有出聲打擾,但她感覺到自己心臟緊縮,跳動的頻率快了許多。
「青鳥先生去世沒有多久,你的父親可能來過錦溪鎮。」他把手機里的聊天記錄翻給她看。
解釋給她聽,「青鳥先生家裡被燒,葬禮是負責他畫展的經紀人打理的,一家七口除了青鳥先生之外,甚至都找不出一張像樣的遺照,全被燒了。」
「當時的葬禮上,很多人自發來祭奠青鳥先生,聽到這事之後,和他們家有些交集的畫手畫了很多青鳥先生家人的畫像,擺了滿滿一個靈堂。」
「在入土為安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青鳥先生已經被燒毀的房子外總能看到很多畫手的畫,擺在那兒祭奠他。」
講到這裡,江綰有些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我爸……他……他也留了畫?」
「很有可能。」席澤辰輕點了一下頭,「我到錦溪鎮的時候去走訪過一些當時的老鄰居,留在那裡的畫,顏色都很沉重,只有那幅畫顏色非常鮮艷,所以有些人還有點印象,整幅畫紅不紅,橘不橘的顏色。」
「那也不能說明是我爸畫的。」江綰不明白,「他和青鳥先生也沒有交集。」
「所以,我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並沒有和老師聯繫到一塊兒。」席澤辰看著擺在面前的兩幅畫,「直到剛才我把這兩件事聯繫到一起。」
沉默了一會兒,重新開口,「有沒有一種可能,老師只是來悼念青鳥先生,卻發現火災不簡單。或許在他來悼念之前已經看過真跡,那……當年的火災有問題,而且這件事裡有活口,他把真跡偷出來,換回去的畫有了細微的變化,即便被發現,真跡也已經不見了,這個活口……也不會被人發現。」
「我爸……」江綰愣了會兒,「他讓這個多出來的人消失在這幅畫裡是為了……」
席澤辰接著她沒說完的話,「要是我沒有想錯,老師應該是為了保護這個孩子。」
一直站在門口靜靜聽著的柴颯對這個想法沒有意見,往屋裡走了幾步,「這個想法在目前看來是最合理的。三十年前,他如果已經見過真跡,是最能察覺到火災不對勁的。只是沒有什麼線索,也沒有證據。如果火災真的是人為的,那天是青鳥先生的生日,誰也不知道這個孩子在不在?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怎麼逃出生天的?。」
有些沉重的嘆了口氣,繼續道:「誰也不能保證這個孩子看到了多少?我想,你的爸爸是賭上了他一直引以為傲的仿畫藝術,做了修改。」
江綰不知道他們分析猜測的對不對,但是這個說法對她來說非常具有衝擊力。
在她看來,父親即便是被吹捧猜測成什麼樣,歸根結底還是賊。
兒時對父親有多崇拜,知道父親真正身份時就有多憤恨。
父母教會她分辨善惡,到頭來他們卻是惡人。
矛盾的情感糾結在一起讓她無法面對家裡人,甚至於惡語相向。
而這個修改畫的小小舉動,是不是說明,爸爸在修改畫的那個時刻是善良的?
這對江綰來說,很重要。
光是想到這個可能性是真的,胸口位置溢滿難以言喻的酸澀,直衝眼眶。
她撇開頭看向另外一側,深深吸氣將眼淚逼回去。
短短几天,她哭過好多次,這幾年獨立慣了,突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讓她有些難以接受自己的改變。
下意識覺得這樣的自己不好。
眼看著眼淚就要忍成功了,聽到身後的席澤辰輕輕嘆息,「鬧鬧……」
輕輕淺淺的嗓音,熟悉又陌生的稱呼……
像極了親人……
簡單的兩個字,讓她徹底崩不住了,眼淚無聲地掉下來,背對著他們垂著頭。
席澤辰的說話聲再一次傳來,溫柔的不像話,像是在哄一個鬧彆扭的小朋友,「他和我說最多的就是你,總說鬧鬧小時候很鬧,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