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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与这位朋友什么关系?”老捕头善观风色,只道他是什么大官的儿子,才敢如此霸道。那料他又冷笑一声,说道:“凭你也配查问我的家世?”把摺扇一张,缓缓的在他面前摇了两摇,那老捕头面色倏变,扑通的跪在楼板上,颤声说道:“冒犯!冒犯!但求公子不知不罪!”少年公子道:“你们回去吧,这位客人是我的朋友,我担保他的话不是捏造的!”老捕头恭恭敬敬的叩了个头,率领官差疾步退下!
唐晓澜大感惊奇,连忙道谢,这时官差已全部退尽,酒楼上叽叽喳喳,纷纷谈论,只听得酒保大声说道:“哼,捉采花贼捉到这里来了!”一个酒客道:“他们也不带眼睛,那里有这样斯文的客官会是采花大贼!”又一个酒客道:“这也难怪他们,采花贼闹得这么凶,他们被知府三日一追,五日一逼,当然要到处查访。”酒保道:“采花大贼,那会有公然上酒楼等你捕捉的道理!”一个酒客道:“这又不然,也许那采花贼技高胆大,就公然到你的望海楼来呢!再说官差们抓紧搜捕,也还是为民除害!”另一个酒客“哼”了一声道:“就只怕正点儿抓不着反而滥捕无辜!”
唐晓澜听得骇然,唤过酒保来问道:“怎么你们这里闹采花贼吗?”
酒保道:“闹得凶呢!这十天来天天都闹采花的案子,好好的闺女,半夜三更就失了踪,连三百万和周守备女儿都给贼人劫走了!”
唐晓澜道:“竟然有这样的事!”双眉倒竖,不觉用手拍了拍剑鞘,忽觉那少年公子双眼耿耿的盯着他,面上一红,笑道:“原来他们竟把我当作采花大盗了!”正说话间,酒客又是一阵纷乱,窗口临街的客人叫道:“又有一队官兵远远来了!”客人们怕再惹事,纷纷结账下楼,只剩下那少年公子和那精壮汉子与唐晓澜三人。酒保知道那少年公子大有来头,赶快换过小菜,重新暖了三壶美酒。
少年公子与唐晓澜携手入座,笑道:“给这班奴才败了清兴!”唐晓澜重谢相救之恩,少年公子摇了摇摺扇,缓缓说道:“这算不了什么,家父与现任山东巡抚有旧,这把扇子就是山东巡抚写的,那个老捕头大约认得巡抚的字,所以不敢罗唆。”唐晓澜眼利,见扇子上落的款是“于南湖叩写”心中一凛,想道:“难道他的父亲是朝中大官?”想起师傅的戒条,神情顿时冷淡。少年公子道:“这于南湖是翰林出身,书法还过得去。他未发迹时,曾是我父亲的学生。所以对我父亲非常恭敬。我的一家,从远祖到今,都没有人做过官!”唐晓澜听他如此说法,稍稍放下点心,请教姓名,少年公子道:“我姓王名尊一,他是我的家人哈布陀,是个回子。”唐晓澜把姓名说了。王尊一对他甚为客气,问道:“兄台腰悬宝剑,暗透光芒,想必是位剑法名家。”唐晓澜忙道:“曾学过几手三脚猫的功夫,那里谈得到剑法。”少年公子微微一笑,又摇了摇扇子,蓦声吟道:“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望海楼地点虽好,只是不高,兄台若想观赏海景,最好泛舟海中,港湾外不远之处的田横岛,上有孤峰,攀登峰顶,看红日从海中升起,那才是天下奇景呢!”唐晓澜道:“兄台真是雅人。”正喜他话锋已转,不料他顿了一顿又道:“在岛上孤峰赋诗舞剑,才是人生乐事,兄台可否借宝剑一观?”
唐晓澜好生为难,这把宝剑,周青曾郑重吩咐,不可随便炫露,但这王尊一如此客气,又对自己有恩,怎好不借。正踌躇间,楼梯格登格登的响了一阵,上来了两个女人。前面的那个黑发垂肩,发光鉴人,面上却是皱纹隐现,看她那头秀发,只似廿岁左右的少女,看她面上的皱纹,又似年逾五旬的老妇。后面那个长眉如画,稚气未消,却真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少年公子双眼一翻,前面那妇人道:“客官可要听支曲儿吗?”王尊一眼珠一转,向家丁抛了个眼色,道:“也好!”黑发老妇将手中两片竹板一敲,那少女轻启朱喉,低声唱道:
“一片红霞海上生,海中有岛曰田横,当年齐国贵公子,国破家亡抑泪行,誓不帝秦悬正气,海隅抗暴见旗渡,五百壮士誓同死,强虏不灭天道盲……”
歌犹未终,王尊一眉头一皱,道:“不要唱了!”妇人道:“客官面对田横岛,却不喜听田横辞吗?”王尊一的家人哈布陀斥道:“休得罗唆!”王尊一道:“赏她银子,叫她去吧!”哈市陀把手一扬,两锭大银骤的掷去,老妇人道:“谁稀罕你这点碎银?”举袖一拂,两锭大银落到桌面,碎成无数小块!王尊一与哈布陀一惊,那两个女人已经下楼去了。哈布陀作势欲追,工尊一道:“由她去吧。唐兄,适才谈及请借宝剑一观,幸勿见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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