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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一次,每次相聚约半个月,李治当她孩子看待,所以并没问起她有否修练内功。这时心想:易伯母只授武艺不传内功,这样教法,岂非甚有缺陷?因道:“我说给你听,也不紧要,只是若给伯母知道,那可真是贻笑方家了。”冯琳道:“我不告诉她便是。她本来叫我在江湖历练三年之后,再回山时才将内功修习之道教我的。我只伯她年纪老迈,若有意外,岂非一生难学!”李治闻言,眉头又是一皱,连道:“岂有此理。”心想:这孩子素来温柔敦厚,怎么出来半年,心术就变得如此坏了。”只顾自己。若真个恩师死了,悲痛还来不及,那会想到其它。这女孩子如此讲法,若给易伯母听到,真会气死。
冯琳见他又扳起了面,“哎哟”叫道:“我知道我又说错话了,好哥哥你别对我生气,我以后不乱说了。”李治心想:这女孩子下山后不知交了些什么朋友,给引坏了。今后非得对她多照顾不成,再不能让她和青衣妇人之类蛮不讲理的“疯婆子”鬼混了。因道:“好吧,我不生气。你要学内功,我把基本要诀传你。”说了半个时辰,冯琳心领神会,大喜道谢。李治眉头又皱,道:“你怎么啦?简直和以前像两个人了?”冯琳微微笑道:“我以前是怎么样的?你说给我听。”李治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也有十三四岁啦!连自己本来是怎样的都忘记了么?”冯琳一笑跳起,似乎是因得他的指点,极为高兴。李治说完这话,心里忽然感到颤栗,心想:难道真有这样快忘了本性的人?不觉呆看着她,说不出话。
谈了半夜!不知不觉之间东方已白,五彩朝霞出现天边。“葛岭朝墩”原就是“钱塘八景”之一。从葛岭向东远眺,越过市区,在远处是一片浩渺的钱塘江,一直伸展到遥远的东海。这时太阳已慢慢地从海面上升起来,就像一面紫红色的大铜盘似的。李治迷悯的心情,给清晨的冷风吹得暂时清散,站在“初阳台”上,看那一面紫红色的大铜盘越升越高,逐渐由紫红变成橙黄,继而又由橙黄变了耀眼的白光。俯瞰西湖,湖面闪耀着万道金光,四周的青山绿树都染上了美丽的朝霞彩色!
李治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记起了吕四娘的说话,对冯琳道:“我和你看吕四娘去!”冯琳佯作不知,问道:“哪个吕四娘呀?”李治道:“就是昨晚和我在这里比剑的那个女人。”冯琳道:“我怕她的那个同伴,那个黄脸汉子。”李治道:“那个人是江南大侠甘凤池呢,为人最是行侠仗义,有什么可怕?你也应该交交这些正派之人。”冯琳无奈,只好随他同去。
甘白二人自昨晚吕四娘去后,久久不见回来,心中悬悬,那睡得着。听得敲了四更,甘凤池独自起来,在旅舍的庭院中散步,看那一钩斜月,慢慢的从头顶移过。在这万籁俱寂之际,忽听得有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好像就在这旅舍之内。甘凤池天生的侠义心肠,虽然心中有事,也禁不住循声寻访,这旅店占地颇广,总有二三十间客房。甘凤池跳上屋面,听得叫声发自东首一间房内,急忙从屋面飞过,寻到那间房间,使个“珍珠倒悬帘”,双足钩着檐椽,探头内望,这一望大吃一惊!
只见屋内一个老头,背向窗口。面向一个中年女人,冷一冷说道:“你再叫!你再叫我就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女人面色青白,好像是很是害怕:但仍是恨恨说道:“你真是人面兽心,寡清薄义,把我骗到杭州,原来是要下毒手!”那老头狞笑道:“我家的那个婆子容你不得,没奈何只好请你借一只耳朵,十根指头作为我赎罪之物。念在以往恩义,你自己下手吧,我有灵丹给你止痛!”那女人抖个不停,老头嗖的一声,拔出了一口解腕腰刀。
甘凤池听得这老人声音好熟,见他拔出了刀,蓦然叫道:“韩重山你干什么?”一口飞刀穿窗直入!
韩重山武功极高,只因全心对付那个女人,没有听出声息。这时反手一拿,已把飞刀拿着。甘凤池虎吼一声,跳了进来!韩重山顺手将匕首一插,甘凤池一个翻身,一招“覆雨翻云”,用擒拿手一拂,向韩重山持刀的手腕直截过来,甘凤池的擒拿手在同门中湛称一绝,韩重山手腕一翻,匕首落地。屋中的女人,急忙穿窗跳出。韩重山大怒,双掌一推,甘凤池出掌相抗,只觉一股大力,甘凤池身不由己,直向门外撞去,砰然一声,木门已给撞开,那韩重山也给甘凤池神力推倒,跌落床上。
正是:
八两半斤,功力悉敌。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九回 梦碎魂消 禁宫愁永别 天南地北 军旅喜相逢
韩重山大怒,把手一扬,发出独门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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