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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从南殷到北秦的那一路,这对玉铛险些落入地痞恶霸手中,如今想来,若当初这对玉铛真的丢了,我的命运就不会与这北秦宫有任何的交织了吧。
娘,我想知道你是生是死,我想知道你过得怎样,我想知道我爹在哪儿,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我紧紧握着手中的玉铛,抬脚进了冗长的队伍。
直到晌午才排到我,我将手中的玉牌交到令官桌上:“恪亲王府薄梓馨。”
“你姓薄?”记录名册的令官抬头望着我。
我点了点头。
即刻,令官收回了目光。
……
我随着大队伍左拐十八弯进了司命高台楼底。
司命高台是整个北秦宫最高的建筑,甚至于高过了中心大殿宣政殿。
登上司命高台就仿佛登上了天与地的交界,伸手就能触碰到蓝天,与鸟儿并肩,在风中翱翔。
问题在于,这一路每个前往司命高台的准修子都有一个随行的乐师,偏我就一个人。
到了司命高台才知道,每个准修子在考察舞技之前是该带个乐师来进行奏乐,然后准修子跳舞,司命府是不会帮忙去习子宫找人来奏乐的。
一批十个上司命高台,其余人在小面候着。
此刻正时轮倒了我这一批,我跟着领头的公公一路上了司命高台,心里焦急,拼命地开始想对策。
这要是没被选上我回去怎么跟那老婆子说呢?
说我本来想去,结果没选上,不怪我?
这可不行,太他大爷的丢人!
排在我前头的女子移着莲步低着头向前行,缓缓走到台中央,柔荑轻扣成兰花指,姿态及其标准,每一个舞姿都尽显妖娆。
这姑娘是从小练到大的内行吧。
我集中生志,几个旋转进了高台中央,同台一起跳,心里头想着万一要是这姑娘生气了不跳了过来骂我,那那头奏乐的乐师必然就随着主子停了,我就真真儿完玩儿了。
谁料这位身着五彩霞衣的妙龄女子非但没有排斥我,反倒像是早已料到一般,机灵的带着我一起跳,仿佛我俩老早就约好了似的,极其有默契。
我俩相视一笑,由此结了缘。
风吹我的脸庞,带起发丝飞扬,衣袂飘飞,衬出瘦弱的身形,我轻盈的就像一只蝴蝶,将北秦的舞跳的活泼多姿。
下头仰看的人连着早上记载名册的令官都抬起头,呆呆看着这一奇景。
北秦的舞不同于南殷的姿态开放多样,反倒显得更加规矩端庄,有《北秦女艺传》记载,北秦的舞柔美而端庄,精髓在于学习刚成亲的少妇,褪去青涩,堪堪学会了贤淑有礼。此舞皆由身形较为丰满的女子的习练,意在舞出其柔美温润。
而南殷的舞则正好相反。南殷的舞妖娆多姿,就像刚及颦的豆蔻少女欢快的跳跃,期盼着生命中那个男子出现,娇羞掩面,欲拒还迎。所以更适合身姿瘦弱轻盈的女子,便于舞出其灵动欢脱。
加之我极目望去,来选的准修子几乎全是身姿丰盈,便大概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岂料今日我与这美丽的小姐同曲同舞,于她丰盈标准的舞姿相比,我太过瘦弱的身躯舞出了北秦舞的另一种美,姿态曼妙,暗藏着另一种韵味。
我是北秦百年来第一个用这样的身姿跳舞的女子。
虽然将我召进宫是司命府的人讨论了几个时辰才敲定的。
他们对我应该没有报有多大的期望,只是想着借我来鼓励哪些身姿瘦弱的女子,下一届修子你也可以来选,加大找到能引来圣女蝶女子的可能。
这一场选修子仪式下来,天已经黑了,白日里游龙般的长队到现在结束,也不过剩下了五十人不到。
公公领着我们这一小队人前往修子宫。
我望着大到像一辈子也走不完的北秦宫,心中一时百味交杂。
我讨厌动荡,讨厌飘零。
偏我命中带煞,天生命运多舛,从南殷的普慈观辗转到北秦的沧州肖家再辗转到沈府,以为可以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剩下的岁月,偏又搅和流霜的婚事,被发于恪亲王府,若当初我不搅和,应该就在沈家等着她回来然后岁月静好了。我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在王府过了几天太平日子,今次又来到这儿,这个名叫北秦宫的地方。
我很好奇,命运到底还要我到达多少个地方,遇到多少人,见多少人世苍凉才肯罢休?才肯放
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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