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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周鲤最初得知自家身份后的想法,并且已经下定决心,既来之则安之,准备为构建大顺朝文艺生活添砖加瓦,成为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艺术大师了。
可当他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老爹,并期盼着老爹满脸泪痕,高呼‘儿我对不起你’的时候,脑门却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大巴掌,其力道之大,令他完全相信自己这个便宜爹的武生身份了。
“孽子!”老爹打完之后犹自不太解恨,横眉冷目的训斥道:“没出息的东西,你老爹这一辈子吃开口饭,大字不识几个,只能在台上伺候人,你那俩哥哥也都是不成器的,在街面儿上给人家帮闲也不委屈了他们,好不容易你识得几个字,脑子也还好使,居然也想跟着入这一行,你要气死我吗?还不快去读书!”
“读书?我读书有毛用?”周鲤捂着脑门反驳道。
“还敢顶嘴,你说有什么用?”老爹气急败坏的怒吼道:“当然是去考杂科,小小年纪一点出息都没有,你难道就不想做官吗?”
“我这戏子的儿子还能考试?还能做官?”周鲤有些诧异的问道。
“自然能做,要不老子为什么花费那么多银子供你读书?拿去喝酒吃肉不好吗?”老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反身走向里屋,正在周鲤猜测这趟是拿棍子还是扁担时,老爹手里捧着一张有些发黄的纸出来了,赫然便是满脸泪痕,抽涕道:“先太祖武皇帝在位之时,颁下的诏书数这道名气最大,最是让我们这些下九流感激涕零,也不知道你这孩子平日里都干些什么,居然连如此重大的消息都不知道,当真让爹失望啊!”
第二章 杂科
第二章 杂科
他这个戏子的儿子居然还能读书,能科举,甚至可以做官!
这个重磅消息的出现,差点将周鲤还没有完全适应时代的小心肝儿击碎,他接过那张颜色焦黄的纸张来,从头到尾仔细阅读一遍,才发现这个时代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有多好他暂时还不知道,但肯定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坏。
周鲤的历史成绩马马虎虎,但也知道科举在历朝历代都是件非常神圣的事情,所以下九流的后代是绝对不能参加考试的,除非你们家放弃这个很有前途的行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三代以上的地,撅着腚伺候庄稼去,才能够获得一个良民资格,让你参加考试,这还得是你家祖上清白,而且不是获罪之后被赏赐为世袭乐户之类的才行。
可如今周鲤的老爹周渔正处在事业的高峰阶段,艺术水平多高不敢讲,好歹在京郊宛平县艺术圈儿里,算是能拿的出手的武生了,冷不丁说他这个做儿子的能参加科举,他还真是有些转不过弯来,见老爹火气颇大,显然不适合问话,便去街上寻了自家二哥周鲳,仔细问了问这事。
周鲳虽然在街上给某个浪荡公子帮闲,不过对这事倒是挺清楚,毕竟他家全指望这个小弟将来去考杂科,一举扭转家中境遇,所以他和老大周鲫虽然不用参加考试,却也被老爹强行灌输了一脑门子关于杂科的知识,见自家小弟跑来问,虽然心中奇怪,但还是知无不言,将这杂科仔仔细细说了一阵。
听了自家二哥一席话,周鲤这才知道,原来本朝不但那些身家清白的良人子弟,或是书本网的公子可以考试,他们这些下九流的同样可以,只不过分成了两个榜单。那些只通四书五经的自然去考他们的八股文,而下九流子弟则考杂科,也就是那些日常生活中能够用到的,但又不为士大夫们所接受的东西。
其实这类学问古已有之,只不过没有人拿这个考试,也没人能够凭这些学问做官,可先太祖武皇帝建立新朝之后,估计觉得天下统一了,该想办法实现自己现代人穿越的必然工序-工商业立国了,所以利用自己强大的威望,硬生生的给弄出了这么个杂科,朝臣们也无可奈何。
不过即便是开国皇帝,面对强大的文官集团,也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比方说杂科不设置状元榜眼探花之类的名目,不可与正途考生并列跨马游街之类,说白了就是人家觉得你恶心,不稀罕跟你站在一处。这还只是名目上的东西,落实到具体地方,杂科出身的官吏们更是吃亏,哪怕你考了个第一名,也只能从吏目做起,不可能上来给你个官职,得苦巴巴的熬上些年头,或者建立功勋才行。
可这就不容易了,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古代,虽然历史发生了改变,但变得只是朝廷,而不是风俗,下九流们自己都觉得没脸面和人家白面书生站在一处,哪里还敢争这些。可就是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杂科,却依然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文官们反对来反对去,加上闯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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