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页)
“不要。”
“真的不要?”
“我、不、要!”她吼出来了,眼睛还是紧闭的。“我十点才下班,十点半回到家,十二点半才上床睡觉──”睡眠不足可是美容的大忌啊!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笑声,清楚的传进她的耳中,她可以想像,那张男性的薄唇,此刻肯定勾扬著好看的弧度。
“很抱歉,我们有过协议,你必须二十四小时待命。”他的口气虽然温和,却透露著不容拒绝的专制。
“去你的协议!”噢,她好困啊!“我要去睡了,有什么事情都等到天亮再说。”
凌云的声音没有提高半个音阶。
“张彻一结婚那日,我可能需要一位女伴,你愿意陪我出席吗?”
“该死!”她大叫一声,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双眼因为渴睡,像小白兔般红通通的。“你这个混蛋,我过去就是了!”她连声咒骂,在心里默默跟周公正式挥手道别。
“路上小心。”凌云轻笑著,在她的诅咒声中收线。
她中计了!
娃娃驾驶著吉普车,在茫茫夜色中高速行驶。她握著方向盘,紧踩油门,对路旁的红灯视而不见,清丽的小脸上则充满愤慨。
谈妥“条件”之后,凌云通知了向刚,下达她的调职令,要她即刻报到,从此成为他的特别助理。
然后,她的噩梦就开始了!
那个家伙看来温文儒雅,却是个百分之百的工作狂,才跟在他身旁两个多礼拜,庞大的工作量,已经让她累得手脚发软,每晚回家后,总是一沾枕就沉沉入睡。
难怪不少人听见,她转调到凌云的身旁,纷纷对她投以同情的眼光,还拿著大量的维他命与鸡精,偷偷塞给她,要她保重身体。
这个职缺无疑是个苦差事,先前几个人,受不了凌云的“荼毒”,全都哭著自动请辞。
她多么想效法“先圣先贤”,也跟著请辞回家,但是,每当她嚷著要“毁约”,他就会故意提起张彻一,还用最温柔的语气鼓励她,要她再接再厉,千万不可前功尽弃──
可恶,那个绣花枕头根本是吃定她了!
吉普车在台北市区内东绕西转,驶入一栋有著红砖外墙的高级公寓。娃娃停妥车子,抱起两大袋文件,在经过夜班守卫时,还露出甜美的微笑,这才优雅的走入电梯,直上凌云居住的楼层。
当!
电梯门滑开,缎质的高跟鞋,喀啦喀啦的踩过大理石地板,她走到门前,熟练的按下密码,扭开光亮的黄铜门把。
这段日子以来,她几乎每晚都要到这儿报到,凌云不但给了她公寓门锁的密码,还把备份钥匙硬塞给她,要她随传随到,像个贪得无餍的魔鬼,无限制的压榨她的劳力。
偌大的公寓里,只有最简单的家具,其中最为醒目的,是一副玻璃材质的对联,上头用独特的喷砂效果,写著“婆娑之洋,美丽之岛”八字漂亮的草书。
客厅内空无一人,而主卧室的门虚掩著,从门内传出隐约的打字声,把她挖出被窝的罪魁祸首,肯定就在里头。
“姓凌的,给我滚出来!”娃娃往沙发上一坐,因为睡眠不足而极度心情恶劣。
轻笑声从门内飘出来。
“再给我一点时间。”
“你先前怎么不让我多睡一点?”她斤斤计较著,双眼瞪著那扇门,一个鲤鱼打挺,就从沙发上灵巧的跃起,轻盈得不可思议。
开什么玩笑?!三更半夜把她找来,这会儿她人都到了,他还想把她晾在门外?
她拒绝听从,笔直朝主卧室走去,急著把文件扔给他,想要马上走人。还没走到门前,那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小胖,请别进来。”
她倒抽一口气,立刻撞开房门,毫不迟疑的冲进去。“你是活腻了吗?我警告过你,不要再──”
呃,她看见什么了?
娃娃站在门口,错愕得红唇微张,如水晶般剔透的眼儿,差点要掉出来──
不同于外头的简洁陈设,主卧房里搁著一张古色古香的木造床榻,不但纹理典雅、色泽温润,榫接的功夫更是堪称一流。床上还铺著大甲特产的蔺草草席,看来沁凉而舒适。
不过,这张漂亮的木床,她先前已经赞叹过了。如今真正让她张口结舌的,是那个坐在蔺草草席上,盘著腿打电脑的男人。
他、他他他他、他──他居然没穿衣服!
褪了衣衫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