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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上位促进了士庶合流,扩大了统治基础,可算广聚贤才,另一方面官僚队伍的急剧扩充,也不免有选官过滥的弊端。昔日太宗皇帝为纠正隋末弊政,大规模精简官吏,淘汰庸员,定制官品文武共643员,规定数额之外“超编”官员一名者,主管官员要杖刑一百,超出十名要受两年徒刑。严格的选官制度现被打破,及至高宗晚年,朝廷穿绯服的四品官几乎满朝都是,可见其泛滥。不过此举对于武后个人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成百上千的人因这一政策而受惠,得以享受高官厚禄,自然对武后感恩戴德。在收买人心方面,武后赢了漂亮的一仗。
只是这些力量还没有转化为助力之前,许敬宗已经因年老而退休了,武后顿时面临唱独角戏的尴尬局面。咸亨元年,天下大旱,关中饥馑,朝廷不得不下诏任由百姓往各州逐食,并宣布政府班子东幸洛阳,解决吃饭问题。陪随同行的武后之母杨氏已有92岁高龄,病逝于途中。久旱失雨,黎民受困,原本不满武后参政的各政治势力乘机发难,直指在上者失德,致遭天谴。武后权衡利弊,遂上书高宗,引咎在己,主动要求高宗废除自己的后位。这是心灰意懒,还是以退为进?在进退维谷的矛盾和内心的隐隐作痛中,武后把抉择的权力交给了高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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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敦煌出土的吐蕃文《编年史》第十条:至羊年(高宗显庆四年,659年),赞普驻于乍之鹿园。大论东赞驻吐谷浑。达延莽布支于乌海东如与唐廷苏定方交战,达延战死,且以八万败于一千。
'2' 于赓哲:疾病与唐蕃战争,《历史研究》2004年/05。
'3'《资治通鉴》第二百零一卷:文武官三品已上赐爵一等,四品已下加一阶。先是阶无泛加,皆以劳考叙进,至五品三品,仍奏取进止,至是始有泛阶;比及末年,服绯者满朝矣。
古中国向来有天象以应人事的说法,“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一旦有地震、蝗灾等天灾,负责辅佐天子、总领百官的宰相常会引咎辞职,永徽年间长孙无忌便曾经以久旱提出避位以禳灾。不过这种辞职一般都会被驳回,皇帝还往往主动承担责任,说:“此朕之寡德,非宰相之咎”、“阴阳乖爽,事属在予”等等,以示负责。武后此番主动要求避位,一则说明她的权势确有增长,没有人会要求一位无权无势的后妃为国事负责。二则也反映出她当时的地位并不稳固,当武后升位太后大权在手之后,不要说是私下议论,就算不识趣的儒生上书直谏要求太后还政皇帝,那也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绝不会有迫于压力归政之说。说来武后雄飞既久,岂甘雌伏?此举确有不得已之处。她虽有“二圣”的尊号,但一直未能建立起自己的私人领导班子。昔日六位翊赞功臣,许敬宗老病退休,李义府、崔义玄等亡故,依靠构陷裴行俭、逼杀长孙无忌上台的袁公瑜给一贬再贬,现在冤家对头裴行俭手下当差,真是十年风水轮流转。平心而论,和历代弄权的后妃比起来,武后参政之初行动内敛小心得多,单是做了二十年多年的皇后,还没有一名外戚掌握朝中实权便少有人能及。这固然让她获得了高宗的信任,能够走得更为长远,但始终势单力孤,一切权力均来自于皇帝。高宗的身体已经相当衰弱,需要借助武后来处理朝政,但对武后权势的增长仍存戒心,既要用她,又要防她,关系微妙,态度暧昧。如今太子羽翼已成,事事自有主张,不再需要这个母亲来指手画脚,如果高宗再不明确表态,她作为皇后又有什么理由继续参与朝政?又有什么资本继续停留在竞技场上?
此外,母亲杨氏的死也给了她不小的打击。武后一生受杨氏影响甚大,爱好文史不喜针线的习惯,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性格,都来自于杨氏的遗传。在武后夺嫡争宠的关键时刻,杨氏忙内忙外,收集信息,监视政敌,笼络支持者,为女儿很是操劳了一番。裴行俭和长孙无忌等的密谈就是通过杨氏转告给武后,导致裴行俭被贬的。如果说武后的奋斗历程上曾经有得到过家人的助力而不是阻力,那就是来自于杨氏了。所以武后虽然淡漠亲情,但跟杨氏的关系一直很好。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本不该受俗务影响的母女之情也渐渐变了质。魏国夫人之死虽然瞒过了高宗,却瞒不过和她一母同胞的哥哥贺兰敏之,深知武后性格的杨氏也不可能没有怀疑,只是无可奈何罢了。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保护好外孙贺兰敏之而已。然而贺兰敏之轻佻叛逆,屡屡挑衅武后,如果依照武后的性子,敏之早该死了几十次,只是碍于杨氏的面子,不得不隐忍。天长日久,积怨在心,母女亲情也就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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