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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港的人们;可是他们却没办法站出来对乐棠口诛笔伐,因为他们记得容裴顾不上撇清嫌疑、第一时间就奔赴远东;并且在知晓乐棠不愿回国以后倍受打击、大病一场。
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忍心火上加油。
容裴逐渐找回了以前的一些习惯,比如每天早起后将各方报刊细读一遍。他察觉各地的报刊都将远东的新变化摆在头版头条上,只有西部诸报体贴地一笔带过,顿时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穿上陶安给自己买的外套、裹上围巾,叫上毛球走出门。
高竞霆最近很忙,因为韩定已经把预定方案给军方发过去了,今年的冰雕节重头戏安排到了军方那边。人没法过来陪着容裴,疾雷倒是送过来了,美其名曰“让毛球也有个伴”。
容裴刚打开大门,就看到谢云夕等在门外。
容裴对谢云夕的印象并不深,但最近他所能回忆起来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多了,稍微思索一下就能回想起谢云夕到底是谁。对于这个原本被李付钧安排在高竞霆身边取代自己,最后却口口声声说要追求自己的小鬼,容裴倒也不反感。他笑着说:“怎么有空过来?”
谢云夕振振有词:“你不是要去西山那边视察吗?我好歹也是正经的军校毕业生,对那段历史的把握肯定比你好,说不定可以提点意见。”
容裴拍拍他的脑袋:“那就一起吧。”
这时候天空簌簌地飘起了雪,盐絮般的雪花满天都是,看起来白茫茫的。
谢云夕有点儿迷茫,他曾经想过要把容裴追到手,给予他别人不能给他关心和温暖。可是真正来到云来港,他才发现容裴身边并不缺乏这些东西——容裴始终被它们包围着。
至少谢云夕从来没见过哪个政客在失去了行动能力、失去了思考能力之后,还能够稳稳地呆在原本的位置上。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没有离他而去的意思,反而还因为他遭遇意外而紧紧绑在一块。
谢云夕发现最开始萦绕在容裴周围的那种无边无际的孤独与痛苦,早已被驱散了。
这意味着容裴已经拔除了最后的弱点,变得更为强悍、更为坚定,也更难被动摇。
谢云夕感觉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萌芽。
不同于以往那种由于“共鸣”而萌生的悸动,不同于以往那种想要接近容裴的渴望,他想要站在容裴以及他的伙伴们身边,跟着他们一起往前走。
他想起悉心栽培自己的李付钧、想起自己在军校毕业典礼时宣读的誓言,在人的一生之中,情爱这玩意儿所占的分量是极小的,他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面较劲。
无论是出于对李付钧的感激,还是出于对未来、对前程的考量,他都不应该继续追求容裴。
他还年轻,应该干点更应该做的事。
谢云夕想通了以后,目光就变得坚定起来。他说道:“你有没有想起你对这次冰雕节的构想?”
容裴说:“我看过市政完善过后的策划了。”
谢云夕弯身抱起疾雷,将疾雷爱吃的糖喂到它嘴里:“那你一路给我说说。”
容裴瞧了他一眼。
谢云夕说:“高竞霆把我当贼一样防着,这些事都没有跟我说。你给我讲一讲,说不定我可以给点意见。”
谢云夕的能耐容裴当然很清楚,所以他大方地把计划摊开在谢云夕面前:“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想法,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推云来港一把。冰雕节过了大半,已经迎送了数以万计的游人,不过这只是依循旧例,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们的想法是,逐步复原历史上的西部——这些其实在前边早就开始使力了。等到冬季即将结束的时候,我们来一场大型演习。”
谢云夕眉心一跳:“演习?”
容裴说:“和军方的冬季演习一起办,主题同样是‘复原’。”
谢云夕隐隐抓到了线索:“先复原西部曾经的盛况,再复原——战争——以及战后的战后?”
容裴很欣赏谢云夕的敏锐:“嗯。”
谢云夕闷不吭声地停顿在原地。
容裴挑挑眉:“怎么了?”
谢云夕说:“你这是在挖开帝国的伤口。”
战后的西部,谁都记得是什么状况。以黑水州为界,往西走的大片土地都被帝国放弃了,逃难者来到黑水州的钢桥前,看着那宽敞到足以将大地分割成两半的河流之前、看着那稳如泰山却拒绝他们进入的黑水州,彻底地陷入了绝望之中。
西部曾经辉煌一时的海港、城市,统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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