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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的事情确实发生了。柳春山的冰块脸上绽开一丝笑容,口中称谢,然后一指将其点倒,悄悄带出庄,将人扔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客栈里,按他以往风格,定会杀人灭口,但如今杨翼腹中有了他们的骨肉,说不得,以后行事要为这团肉积点德了。
回到庄里,杨翼仍在熟睡,柳春山呆呆坐下,将手放在他腹上,一时之间,惊讶、狂喜、担忧诸般感觉涌上来,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天下居然有这样的奇事,杨翼有了身孕,他居然要当父亲了。想起杨翼母亲临终前要他发誓,要让杨家有后的事,柳春山便觉得应该大笑一场,天缘巧合下自己再遇杨翼,之后便打算终生不娶,现在天公作美,杨翼有孕,自己和他都有了后,岂不是应庆幸老天待他不薄,但杨翼是个男子,居然会怀孕,他又觉应该观观天象,看是否会有灾祸发生,再一细想,又觉这个不妥,两个男人能有后,分明是我们祖上积了德,哪里会有灾祸,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百感交集地呆坐着,面上似喜非喜,似悲非悲,柳玉林柳翠翠交头结耳,结论是,庄主比杨公子病得还重。
晚上,杨翼醒来,半睁着眼,有气无力说道:“饿了。”
柳春山早令人做了鸡汤燕窝诸般补品,闻言立即端来,一勺勺喂进心上人口中,殷勤备至。
杨翼吃饱了,终于注意他脸上那种可称之为傻笑的表情,不由心中一阵难过,口中刻薄道:“你这人,我病了反倒笑个不停,是不是想等我死了再娶一个。”
柳春山急忙捂住他的嘴,怒瞪着他,直到杨翼认识到自己说错话,弯起眼睛讨饶才放开。
“你的病根本不碍事,胡说些什么。”柳春山一脸严肃,甚有威仪,杨翼忙摆出一个笑脸,将他袖子拉来拉去的示好。柳春山气势可以镇住别人,唯独拿他没办法,片刻后就缓下脸来,在他脸上狠狠亲了几口,最后索性脱衣上床,将他搂在怀里,慢慢说出自己深思熟虑后的打算。
“你是肚子里长了一个瘤,现在打不下来,以后它会渐渐长大,甚至会动,不过不要紧,我每天给你服一种‘香玉除瘤丸’,慢慢让它脱离附着的内脏,五六个月之后,就能排出来了。”
“要那么多天,你这个庸医。”杨翼嘟起嘴埋怨,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这些天你得好好吃,好好睡,千万莫烦恼,要不然,那瘤子长不大,就难以脱离附着的东西,最后排不出来。”柳春山忍着笑,继续哄骗。
“好,不过会不会痛啊?”
“一点也不,就是最后往出排的时候会有一点吧,这你也不用担心,有我这个名医在,不会让你受苦的。”
柳春山将手在杨翼肚子上轻轻抚摸着,口里胡编乱造,心里却乐翻了天,无比庆幸自己懂医。其实仔细想来,杨翼会有孕,早就有迹可寻,他那奇怪的腹疾、偶尔的便血就是明证,还有他外表虽是地道的男人,但骨子里总透出一种温柔妩媚,诱人疼爱,种种迹象表明,杨翼应该就是古书上记载的那种罕见的雌雄同体人,幸运的是他外表完全是男人,乾坤都在内里,于是正常长大,如果不是与自己相遇,又结为伴侣,他的一生也应该极为正常,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根本不会知道自己天赋异禀,但他和自己相遇了,而自己当时竟能当机立断,牢牢把这个宝贝抓在手里,这不都充分说明他俩是天缘,注定就要在一起的吗?
第二日,柳春山将柳玉林叫到书房叮嘱了一番,只说自己要与杨翼各处走走,庄中大小事物全部交由他处理,对武林邀约则一概拒绝,万不可对他人泄露自己行踪等等。柳玉林还从没见庄主对自己说过这么多话,惊讶之余,郑重保证一定不出事。柳春山斜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对这个全能的忠心管家他相当满意,但有一点,大事是一定不会出,小事却常会让他弄得一蹋糊涂。
数日后夜半,杨翼从头到脚被包上厚厚的狐裘,在沉睡中被抱上马车,悄悄离了碧柳庄,柳春山亲自驾车,秘密前往柳家在金华的一所山中别业,男子有孕,毕竟惊俗骇世,是以一切均小心翼翼,防人知晓。
去别院的路不算太远,马车也很舒适,但杨翼仍被折腾得面色灰败,有气无力,二人走了十来天才到。
别院名避风园,规模不大,面朝暖阳,背山靠水的确实避风,但周围没什么人烟,只它孤零零的卧在山坳里。因柳春山事先已安排好,这里看门的打扫的都被遣走,整个庄院空无一人,杨翼不由抱怨道:“没有集市,没有人,只有你这种活在世外的人才能建这么一所庄院。”
“你的病宜静养,何况要那么多人作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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