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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好了?”孙家娘子含笑对珍娘道:“你不知道我当家的脾气,他认准的事,别人再多说也是无用!”
珍娘知道这一家都是良人,于是拉了孙家娘子衣袖,半是撒娇半嗔道:“嫂子明明知道,也不提点我几句,白看我笑话不成?”
孙家娘子也回手拉住她:“这个家他说了算的,我怎好胳膊肘向外?到时还吃不吃这家的饭了?”
不提饭还好,一提到饭,钧哥眼睛就有些虚飘。
别小看这孙木匠家,虽是农家,可又比一般人家丰富多了,冷荤四个,用的卤很特别,味很重,又有一股凛冽的药味,没吃进嘴里,光闻味就觉得是另一路的了。
地里才收的麦面,这里已经上桌了,新麦的味道腾地窜出碗去,别说在屋里站着,就在外头院里,也闻得见香。
钧哥情不自禁,咕嘟咽下了一口唾沫。
珍娘重重踩他一脚。
咱们可不是来吃饭的!
孙家娘子将这一切都收进眼底,尤其钧哥那一声咕嘟,就连孙木匠也听见,笑了。
“来都来了,添双筷子的事!来来,上桌!小子能喝酒不?陪哥我喝半钟?”
珍娘自然说不必,钧哥也要向外躲,可脚就路粘在地上似的,半天就是动不得。
也难怪他,半大小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消耗大代谢快,又走了半天的路,虽有几个小丸子垫底,这时候也早跑得差不多了。
孙家娘咯咯地笑,一把将钧哥按到木匠身边:“坐吧,咱当家的说一不二,叫你留下就只管留下!”
珍娘还要再说,孙木匠瞪起眼珠子来:“不差那两个饭钱,快坐下去!”
再拒绝就是矫情了,于是珍娘也道了声谢,半坐半站着,就着炕沿落下半拉身子。
这家的热菜里也多用各种香料,也是味重,尤其一道豆腐,小半块砖样大,看着没冒凉气,一日咬进去,芯子里滚烫,舌头上一层皮险得没了。
寸二长的野韭菜里,埋着几条河里的大鲫鱼,用自家做的大酱炖,香气扑鼻,下饭又鲜美。
酒是不敢的,孙木匠知道钧哥一会儿还得领着姐姐回去,路程不短,因此劝过一回,也不强求。
一餐饭吃完,珍娘对孙家娘子的手艺赞不绝口:“得空我再来拜访,嫂子得好好教我做几道菜!”
孙家娘子捂着嘴笑:“你逗我呢!你的手艺连巡抚大人都说好的,我这野路子哪入得你的眼?也就是走得饿了,觉得什么都好吃了!若真放出去,叫人听见还不笑掉大牙!”
珍娘便问孙木匠:“大哥是两边都吃过的,嫂子这话不确实吧?”
孙木匠大手一挥:“若在家里,自然是我婆娘好些,不过”他话头一转,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若放在外头,还是掌柜的您强些!”
珍娘哭笑不得:“您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说出话来滴水不漏!”
眼见天色不早,珍娘便与钧哥告辞出来,后者肩扛手搂,将凉席便卷到自己身上,珍娘要拿一张,他死活不让。
“这才是呢!”孙木匠替他叫好:“男人家就该这样!我看这小哥有几分气概,是个将来能成大事的!”
珍娘笑称不敢,接过孙娘子替他们点亮的一盏灯笼,退出孙家院子来。
不想才转身,就撞上一双上扬含笑的凤眼。
“我在外头就听见了,孙头家今儿怎么这样热闹了?我不敢惊扰,只好在这里候着。”
正文 第九十不是冤家不聚头
文亦童!
黑暗中,他一身湖绸便服,头顶圆帽,披儒巾,站在一辆马车前。
马车头处挂着两盏灯笼,半明半晦的灯光洒在他低眉微笑的脸上,如玉的脸庞线条,深邃又柔和,比白日里还要俊俏。
珍娘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两步,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
“哟文掌柜哪!”孙家娘子也看清来人,忙热情地招呼:“我当家的以为天晚了你不来了呢!快快请进!他正等你呢!”
文亦童且没动,饶有兴趣地看着珍娘,似在猜测她的来意。
不过看也看得出来,钧哥手里扛着凉席呢。
“你们为这东西而来?要它做什么?”文亦童指着钧哥问,眼睛却只看珍娘。
珍娘不想回答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
“您有正事,我们不打扰了,这就告辞!”珍娘淡淡应酬过一句,拉起钧哥就走。
“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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