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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靠双手吃饭,但你们看见没有?”说着他伸出自己长而粗硬的手掌来比:
“这才是正经做活的手呢!那个秋师傅,手比女人修得还干净,还白嫩,我猜他一定摸香胰子的!”
钧哥的话,让珍娘忍俊不住,虽是故意诋毁,却无意中起了反效果。
说实话,秋子固的手其实是真挺好看的,纤长白皙,大而不粗,细嫩滑润,若不说名号光看手,还真会以为,这是执笔丹青的手呢。
“行了别说了,让你姐进去吃饭!”福平婶拉着珍娘坐进卷棚:“你来得正是时候,灶上有热汤呢!我给你盛一碗去!全贵家下午送来的,我一直炖在火上呢!”
珍娘听说全贵家送来的,忙推福平婶:“怎好要人家东西?平白无故的。”
福平婶笑道:“人家非要给,你不要,不是不给人家脸?再说也不全算人情,他家临出门时,长辈儿特意杀了只羊,说是分家了,大家打个牙祭。全贵家娘子呢,又最会伺弄羊肉,就由她各样烧了出来,又特特地跟长辈说了,这边的房东再好没有,因此拣上尖的,上桌前盛了几盘子出来,汤也一瓦罐留着,原封不动地叫狗子根子送过来的呢!”
珍娘也笑了:“这样说来,我不收倒真是不对了!”
福平婶去了,珍娘问钧哥生意怎么样的闲话,没说上几句,忽然抽了抽鼻子。
一股湿润肥腻的香气,混合着芫荽和辣椒油的刺激性气味,硬生生强绷绷地扑面袭来。
福平婶小心翼翼地端着个海碗,沸腾地热气将她的脸熏得湿漉而鲜艳,比平时夺目许多,嘴里哈着气喊烫,躬着身子将羊肉汤送到了珍娘面前。
珍娘先就皱了下眉头。
不是说她不能吃羊肉,不过到底也算不上喜欢,总觉得有股不太习惯的气息,若是红烧的,多放些葱姜倒也能盖住味儿,可羊汤。。。
“来来,快喝!趁热!”福平婶催着:“看这汤色多白!熬了几个时辰呢!”
珍娘低头看了一眼:乳色的汤汁,碧绿的芫荽叶,鲜红的辣椒油,抢眼极了。
不知怎么的,膻味也变成香气了。
珍娘凑上碗边喝了一口。
辣,烫,鲜,香。
辣油,芫荽,羊油弥漫在她的口中,漫出她的口唇,将她的脸也熏红了。
“真没想到,羊汤原来这样好喝!”珍娘连吸了几口,长叹一声,满意之极。
福平婶松了口气:“以为你不喜欢呢!自家养的土羊,膻味是重了些,可对喜欢的人来说,这就是香呢!我这就切面去,下几碗来大家吃!”
钧哥听说羊汤下面,立刻觉出肚子里的空虚来。
此时远在城中,却有个男人,同样身处羊肉的纠缠中。
“秋师傅,外头要个大葱爆羊肉!”
秋子固刚刚梳洗过,全身湛然一新地出现在厨房里,却没想到迎接自己的头一道菜,就是羊肉。
又是羊肉。
秋子固几不可察地,挑了下眉头。
“秋师傅?”跑堂的有些意外,又叫了他一声。
秋子固立刻接过对方手里的单据,啪地一声,拍到了灶头上。
不知怎么的,这一幕有些熟悉,在场的伙计们忽然都想起上回因海蜇皮返单的事,几乎异口同声地,倒抽了一小口凉气。
每人一小口,聚在一起却有了直接而显著的效果。
秋子固明明白白地感觉到了,空气里油然而至的压力。
他这一辈子,直到目前为止,大半时间都可谓顺风顺水,没遇见过什么难关的。
直到那个高僧出现,带给他恶兆,直到那个女人出现,带来乌云盖顶的厄运。
因此若在以前,压力对他来说就是放屁。
可现在。。。
“配料切好了没有?”秋子固的声音依旧冷静。
伙计一愣,忙送上盘子:大葱,青蒜薹,洋葱,还有大量的干辣椒。
秋子固眼也不抬接来过就向锅里一丢,热油里顿时窜出浓烈的炸香,接着就是洗净切好的羊里脊,切成筷子粗细,滚在锅里炸的麻辣焦香的热油里,开出浓膻的花来。
秋子固喉头一颤,几乎就要吐了出来。
简直是天下奇闻,大厨不能炒羊肉!
好在只是爆炒,好在还有大葱鲜冽刺激的味道掩护,秋子固紧锁喉头将这道菜盛出锅来:“上菜!“
重重丢在几案上,肉条几乎就被从盘子里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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