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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他跑自己家来做什么?
珍娘一路跑一路想,可无论从何处角度去想,她都觉得不会是好事。
最有的可能的就是,他跑这儿来坏自己的事!
真不要脸!
堂堂大男人,输就输了,不甘心也就罢了,竟跑到人家后方来捣乱!
等着吧,我珍娘也不是好欺负的!看我逮着你,不给你个好看不算完!
珍娘箭步如飞,同时眼观八方耳听六路,连田埂边一只偷偷冒出头来的野鼠,都被她带着杀气的犀利眼神震住,刷地一声,又溜回了地下。
看你这回往哪儿跑!
一路警戒,可却什么结果也没有,珍娘直到快走上自家小道,也没看见一个陌生的身影,倒看见族长贵根,不怀好意地与自己擦身而过,珍娘没有理会对方狠毒的眼神,依旧不停窥探四周。
“哟,现在得了意了,城里寻着靠山了,眼里哪还有庄上的长辈呢?丢人啊!小丫头片子抛头露面的,你爹娘泉下有知,不得多心疼啊!”
贵根阴阳怪气地说着风凉话,嘴里啧啧有声,话说得是十分难听。
珍娘头也不回向前疾步而去,边走边淡淡回道:“我靠自己活下去,有什么丢人的?不止保住了爹娘的田地,还能出人头地,有什么心疼?倒是族长您自己,欠下的酒席钱付得出么?”
贵根被珍娘的话戳中心窝,顿时犯起心绞痛,手指着珍娘去的方向,抖得风中烂树叶似的,嘴却再硬不起来了。
处理掉不入眼的人后,珍娘将注意力再度集中对路面周围的搜索上,她没见过隆平居那位出名厉害的大师傅,不过听妞子的形容,应该比庄上农人出众得多,想必一眼就能认出。
可直到走到自家小院门口,珍娘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难道自己一路走来,错过了?还是漏看了?
正文 第四十四章初见
不可能!
珍娘立刻否定这个念头,对自己的眼神投十足的信任票。
还是说,刚才已经走掉了?在自己回头之前?
或者说,那个人胆子大到包天,竟硬闯时进自己家的小屋里去了?
要真是这样,这个人可就太龌龊了!
珍娘犹豫了一下,将手轻轻抬起,吧嗒一声,打开了院门。
进去转了一圈,院里没看见有人,珍娘又开了柴房的门,伸头进去看看,也没人。
想了想,珍娘又开了屋门,没进去先在门口听了听里头的动静:静悄悄的,连老鼠散步蜘蛛撒网的声音也没有。
珍娘踮起脚尖,无声无息地走进去,外间桌椅安然原地,里间炕上,自己出门时丢下的半截线头,和才缝补了一半的,钧哥的一件布衫子,依旧原样摊着。
没有人进来过的痕迹。
难道真是来时路上错过了?
珍娘还是不信,又走进厨房后院,依旧安安静静的,春日暖阳将里外照得透亮,哪有外人来过的样子?
看起来,是自己白跑了一趟。
院后,小河流水哗啦啦直响,提醒了珍娘,钧哥昨晚在河里放了鱼笼,早上没拉,也不知里头有没鱼?
珍娘决定从后门去河边,先查看过鱼笼后,再返回地里。
推开后院的门,珍娘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风吹得紧闭上眼,风从她耳边拂过,暖洋洋的,卷起片片梨花桃花,粉色的瓣片有的落在她头上,有的落在她肩头,淡淡清甜的香气,让她情不自禁停了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
河对岸,是一大片果林,有桃树有梨子,苹果李子与不少,此时都开出花开,香雪海似的,如云似雾,风中的花瓣与香气,便来此那里。
珍娘终于睁开眼时,第一时间就看见,绿成碧玉似的河面上,点点金阳璀璨的光辉下,烟笼碎玉似的花影岸边,悠悠然,坐着个英郎高大的男人。
前有绿柳低垂,如帘似幕,脚下翻银滚雪,云护烟笼,那男人一身清爽的布衣,坐在河中央一块大石头上,风卷起他的衣襟,飘飘欲仙,宛如神祗。
清瘦面庞上,朗目修眉,悬鼻薄唇,被吹散的衣袂微微拖入水中,愈发增添了仙气,整个人犹如河神出浴似的,干净清爽,清隽秀逸,不带一丝世尘。
珍娘静静站着,陡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还是误闯进了别人的禁地?
这里是自己常来的那个后院河边么?
怎么因了那个陌生人的到来,瞬间将熟悉的地方改变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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