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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拒绝,圣赐却不能拒绝。
“皇上,您怎麽来了?”
见到神秘来者把斗蓬脱下,段玉觿一脸惊愕。
因为一向深居简出的皇上竟然改变装束,潜入臣下府中。
他的心跳一下子加速了。皇上是来向他兴师问罪的吗?
这不能怪他。他已经尽力避开燕飞了!偏偏皇上又把燕飞和他逼到同一个角落里,罪过不在他一人身上。
狼隐33
慕容规变得衰弱了许多,以往眼中的精悍已不复见,胡须和头发白了一大半,甚至变得有些稀疏。
“觿儿,觿儿,我的好孩子,”慕容规惶恐而急切地拉著他的手;那一双满布皱纹和青筋的老手依然刚健,骨节依然粗大,如今却为了某种难以满足的情绪虚弱了,萎缩了,摸起来像两根枯柴,“你这麽多日不来看我,我实在有点担心。你是不是怨我、恨我了?”
段玉觿摇摇头。如果慕容燕飞把持不住,接受了郑氏姊妹的诱惑,他一定会将眼前这个老人恨入骨髓;但慕容燕飞没有,他的感情也得以维持澄净,对老人的种种无知举动,也始终能抱持著怜悯和宽容。
慕容规彷佛松了一口气似的,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愁绪:“我指示了郑氏姊妹使用木樨香,但太子……唉!”
段玉觿有点心虚地垂眉敛目。
“好孩子,你比我亲生的儿子还亲。”慕容规还是一样慈蔼,这份爱心曾使段玉觿感激涕零,现在却成为他心上无比沉重的压力。“我想向你要一样东西,不知可不可行。”那苍老的声音颤抖著,“你的头发。只要一点点,真的!”慕容规伸出手去抚摸那一片光滑柔软的黑色丝绸,老脸上泛起尴尬的红晕,似乎也觉得自己要求得过份,“继承兽血的皇族,嗅觉一向特别灵敏。如果有你发上的香味,郑氏姊妹……应该就能得到太子的宠爱。”他惭愧无比地低下头,几乎不敢再看段玉觿一眼。
段玉觿的心思直往下沉。他早该知道,慕容规是不会放弃的。
“我给你。”
慕容规没有查觉段玉觿眼中那决绝的目光,只为他的善良体贴感动不已,心中暗自发誓,若他因此抱了孙子,不管有多少人反对,他一定将段玉觿立为太子妃。
段玉觿默然走进房间里,修长的背影看来是那麽孤寂,长发在他背後披垂至腰际,美得像倒映山脊的湖水。
慕容规却恍然不觉,只焦急地在外等待。
嗖的一声,房里闪过一道剑光,慕容规慌张地冲进房里,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段玉觿一头及腰的长发落了下来,成束地躺在他手里,柔软明亮,好像还有生气;断处却很高,留到肩上,长发变成了短发。
那对澄澈安静的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鄙视,有的只是一迳的宁静和怀念。
怀念什麽?
也许是过去。
从前的慕容规,绝不会对他做出这样的要求。
慕容规既悔又恨,讷讷地说不出半句安慰或道歉的话来。
贪婪侵蚀了他的心,也让他伤害了他最疼爱的孩子。
慕容燕飞好不容易回到宫中,枯等数日,皇上竟然不在寝殿里,其他卫士对皇上的去向支支吾吾,一再保证绝不知情,把他惹得恼火不已。
“这几天父皇上哪里去了,值班的卫士们竟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是干什麽吃的?”
“禀太子,皇上说,他去去就回来。”
“那他人呢?”慕容燕飞板著一张脸,寒气四射。
“我……我……”侍卫的表情十分惶恐。其实皇上几天前出宫後,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只是表情变得很呆滞,好像受到什麽打击似的……
皇上吩咐,他要一个人单独地安静几天,这些日子都会待在先后生前所居住的栖凤殿里,不接见任何人;若遇上太子前来探视,只要推说他出去了。
太子久候却找不到皇上,简直要吃人了!看他那严厉的表情和抽搐的五官,想来也不会有什麽好事。
太子正和卫士们僵持不下之际,一道香风吹拂而来,带著比往常更多的热情和诱惑,嬝然飘入。
郑氏姊妹还未走近,卫士们已痴了一大半。
这批忠心耿耿的侍卫对郑氏姊妹一向没好感。她们面对皇上太子的时候是一个模样,面对地位不如她们的下人时又是另一付模样;可是现在,这群心怀不满的卫士们却一个个软得像滩烂泥,郑氏姊妹简直可以任意摆布他们。
“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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