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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宫人,笑道:“我知道妹妹对我心有芥蒂,从前种种,皆是我不对,当时年纪轻,不知真情之珍贵,总想着强求,用计谋,用尽一切方法去谋求,然而,我却没有想到,到最后,所有人都放弃了我,居然是一直在我身边的皇上未曾放弃我,即便我盲了一目,他仍不嫌弃,对我珍重之极,又以后位相待……他对我的那份情,才是最珍贵无比,我以前没有好好珍惜,那青灯黄卷的岁月,我已堪破从前种种前尘。如今我只一心一意对着皇上,辅佐他成为盛世名君,妹妹义薄云天,功勋盖世,乃是一代名将,我真心希望妹妹能原谅我过去年幼无知犯下的错,一心辅佐皇上,使我大秦蒸蒸日上,有朝一日平定四国,一统天下。”
急云垂下睫毛,默默无言,柳碧筠那只完好的眼睛里却已感动得都落了泪,继续道:“妹妹不肯原谅我么?”
急云呼了口气道:“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皇上对你,仁至义尽,至于我原谅不原谅,并没有什么关系。”
柳碧筠嘴唇微微颤抖道:“那今后,我就多召你进宫看看我,陪我聊聊天可好?我盲了一目,实在不想应酬别的命妇……”
急云站了起来道:“我不耐烦应付这些,也不会说话,别召我进宫。娘娘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先告退了。”
柳碧筠连忙道:“等等。”一边高声道:“来人,带皇长子过来见见婶婶。”
一时果然有人抱了皇长子李睿过来,他已有两岁,养得颇好,浑似粉团儿捏成,眉目清秀,又已会蹒跚走路,走过来也会似模似样的做揖,在柳碧筠的教导下,含糊不清地喊:“森森(婶婶)。”着实憨态可掬。
急云一时看到这样可爱的小孩儿,脸上的表情有些柔软了下来,柳碧筠一旁察言观色,赶紧对李睿道:“婶婶是武艺高深的宗师呢,咱们睿儿,拜婶婶为师好不好?”
李睿乌黑澄澈的目光看往急云,却是满脸不解,简单地重复道:“拜森森……”然而小孩子对漂亮的人和物事总是喜欢些,已是展开了天真的笑容。
急云心中一软,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小小的剑鞘上镶满五颜六色宝石的小匕首给他,却是装饰用的玩具,抽不开刀锋的,早晨李熙塞了给她,就是备着可能会见到皇长子的见面礼,李睿被那五彩斑斓精美之极的宝石吸引了,接了过去,爱不释手,急云早站了起来道:“我先告退了。”并不等她的允许,直接便走了出去。
柳碧筠只得看着她转了身大步走了出去,身上那素色王妃礼服迎风招展,身姿笔挺如枪,美得凛冽刚强,气势惊人,想起多年前那一个春日,她随同管夫人从峰上飘下,站在松枝上,宛如仙人,自己百般计算,即便已经贵为皇后,却依然比不上她那直截了当的强大,不需要身份,不需要地位,只是她本人,就强大到即便帝王也要崇之敬之,不敢轻忽……
☆、此心安处
春回大地;这是新帝登基的第一年;果然开了恩科;大秦各地举子云集京城;没多久揭了榜,鹿鸣宴开;朝中三品以上官员也都携了女眷进宫赴宴,这是国丧期后的第一次宫中宴会;虽然已是尽量节俭,却仍是颇为热闹。
李熙却是告了病,带着急云又去了京郊别业去了;他们如今几乎不参与朝政,与朝中官员几不来往;甚至是急云都很少回娘家见谢佑,这一切都让永兴帝很是安心,于是总是赏赐不断的命人送去李熙养病的别业,而每次听内侍回来回报,都说晋王在悉心养病,王妃与他感情甚笃,永兴帝更是满意。
酒浮琥珀,花缀琼瑶,前朝宴会煌煌簪绂,金章紫诰,后宫内也是花茵铺地,宝烛辉煌,柳碧筠身穿华彩斐然的皇后礼服,在歇息的侧室里笑容可掬地接见着崔氏和玉衡,一边拉了玉衡的手笑眯眯上下打量道:“谢二小姐这般花容月貌,年纪也不小了,又是晋王妃的亲妹,如何还未定下亲事呢?丞相如今日理万机,可见也是忙忘了吧?本宫这里却是有一桩好姻缘……”
崔氏脸上有些为难,却是怕皇后开了口反倒不美,只得赶紧微笑回绝道:“谢皇后娘娘关心了,玉衡的婚事,我们已与一家达成默契,只是仍有些不方便,所以并未公布。”
柳碧筠吃惊道:“国丧期都过了,如何还不能公布呢?莫非是对方家里也有丧事不太方便?”
崔氏看她一言中的,倒是不好否认,只是缄口不语,柳碧筠却是笑道:“这京内配得上谢家的也就几户人家,有重丧在身的,似乎只有慈懿太后的娘家,安乐侯府了,莫非正是卫侯爷?”
崔氏脸上面露难色,柳碧筠笑道:“卫侯爷当年文武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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