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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是太阳的儿女,他们用色的浓艳,连水中的倒影都要凝固了。
参考书上说是二十五块美金租一条船,划完两小时的水道。船家看见是大轿车
来的外国人,偏说是五十美金,我因不肯接受约根的任何招待,坚持报社付钱,就
因如此,自己跑去与人争价格,已经降到四十块美金了,当然可以再减。讲价也是
一种艺术,可惜我高尚的朋友十分窘迫,不愿再磨,浪费了报社的钱,上了一条花
船。
三个人坐在船中木头似的沉默无聊,我忍不住跑去船尾跟船家说话,这一搭上
交情,他手中撑的那只好长的篙跑到我手上来了。
用尽了气力撑长篙,花船在窄窄的水道里跟别的船乱撞,这时我的心情也好转
了,一路认真撑下去。
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水道,只因也有音乐船、卖鲜花、毡子和食物和小船一路
挤著,它也活泼起来。
虽是游客的节目,只因长篙在自己的手中,身分转变成了船家,那份生涯之感
便是很不同了。
那一天,我的朋友约根没有法子吃他昂贵的餐馆,被迫用手抓著碎肉和生菜往
玉米饼里卷著做“搭哥”吃。买了一大堆船边的小食。当然,船夫也是请了一同分
食的。
水上花园的节目,一直到我们回码头,我将粗绳索丢上岸,给船在铁环上扎好
一个漂亮俐落的水手结,才叫结束。自己动手参与的事情,即便是处理一条小船吧
,也是快乐得很的。奇怪的是同去的两位男士连试撑的兴趣都没有。
你们求什么
又是一个星期天,也是墨西哥的最后一日了。
我跟米夏说,今天是主日,我要去教堂。
来了墨西哥不去“爪达路沛大教堂”是很可惜的事情。据说一五三一年的时候
,圣母在那个地方显现三次,而今它已是一个一共建有新旧七座天主教堂的地方了
。
“爪达路沛的圣母”是天主教友必然知道的一位。我因心中挂念著所爱的亲友
,很喜欢去那儿静坐祷告一会儿,求神保佑我离远了的家人平安。
我们坐地下往城东北的方向去,出了车站,便跟著人群走了。汹汹涛涛的人群
啊,全都走向圣母。
新建大教堂是一座现代的巨大的建筑,里面因为太宽,神父用扩音机在做弥撒
。
外面的广场又是大得如同可以踢足球。广场外,一群男人戴著长羽毛,光著上
身,在跳他们古代祭大神的舞蹈。鼓声重沉沉的混著天主教扩音机的念经声,十分
奇异的一种文化的交杂。
外籍游客没有了,本地籍的人,不只是城内的,坐著不同型状的大巴士也来此
地祈求他们的天主。
在广场及几个教堂内走了一圈,只因周遭太吵太乱,静不下心坐下来祷告。那
场祭什么玉米神的舞蹈,鼓得人心神不宁,而人群,花花绿绿的人群,挤满了每一
个角落。
我走进神父用扩音机在讲话的新教堂里去。
看见一对乡下夫妇,两人的身边放著一个土土的网篮,想必是远路来的,因为
篮内卷著衣服。
这两个人木像一般的跑在几乎已经挤不进门的教堂外面,背著我,面向著里面
的圣母,直直的安静的跪著,动也不动,十几分钟过去了,我绕了一大圈又回来,
他们的姿势一如当初。
米夏偷偷上去拍这两人的背影,我看得突然眼泪盈眶。
那做丈夫的手,一直搭在他太太的肩上。做太太的那个,另一只手绕著先生的
腰。两个人,在圣母面前亦是永恒的夫妻。
一低头,擦掉了眼泪。
但愿圣母你还我失去的那一半,叫我们终生跪在你的面前,直到化成一双石像
,也是幸福的吧!
我独自走开去了,想去广场透透气,走不离人群,而眼睛一再的模糊起来。
那边石阶上,在许多行路的人里面,一个中年男人用膝盖爬行著慢慢移过来,
他的两只手高拉著裤管,每爬几步,脸上抽筋似的扭动著,我再低头去看他,他的
膝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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