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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西式风格的长裙,还有一些别的。为了感谢我专门回来,她送了我一套薄呢套裙,绯红色,有着银灰的波浪纹。读书这么多年,我还从没有穿过样式这么讲究、颜色这么雅致的衣服。回北京的那天,在火车上,我就穿着这套衣服。
那天下着雨,阴凉的秋雨。水珠积攒在火车的窗户上,又顺着玻璃汩汩流下。外面的一切,都仿佛软了,化了,偶然能看见庄稼收干净了的地里,有麦垛立在那儿。湿漉漉的,一晃而过。
张山走到了我的下铺旁边,问我他是否可以坐下。我拿起放在边上的帆布斜纹小包,他就挨着我坐下了。
他在我斜对面的上铺。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他。他在厕所的那边抽烟来着。我在看书,是本侦探小说。他在我边上坐下后,也没有跟别人说话。直到乘务员推着食品小车走过来,我合起了书,他突然问我:“是去北京出差?”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问我,出差?这之前从没有人认为我不是一个学生的。他将我的年龄猜大了,我想这一定是绯红套裙的效果。这让我心里又惊讶又兴奋,我点点头,说出了我做毕业设计的那个企业的名字,我说我现在是正回北京。
他却转移了话题,说,“你看的是什么书?”
我给他看封皮,还有封底的故事梗概。他笑了,拿出刚买的鱼皮花生叫我吃。
车厢里一会儿灯暗了,列车员叫大家睡觉。我们就走到车厢中间的接口处去说话。外面的雨还在下着,空气中有着潮湿的味道,这让人无端生出惆怅。
他说他在西安交大读研究生,很快就要毕业了,工作联系到了北京的一家公司,最后一年边实习边做论文,西安北京两地跑。他的专业是机械包装,我还从没有听说过这门学科呢。不过好像,和我们的艺术设计又有相似之处。
下火车前,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
整整过了三天,他也没有找我。这让我心里有点着急。周五的晚上,我去翠微路见父亲的一个老朋友,他来北京开会,顺便给我带了一箱水果。在他下塌宾馆的房间里,长毛地毯发出柔和醇厚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他很正式地问我毕业后想去什么单位工作,如果回西安,他可以直接安排好。我父亲出面不大方便,所以他也需要征求我的意见。我反问他,如果我想留在北京呢?
他有些吃惊,可能来之前,父亲和他一样,都认为我肯定会回西安的。他点了支烟,说会议还要开好几天,他等我想好了再说。
回学校的路上,我坐在公交车上,天已经全黑了,外面的风迎面吹来,带着我以前未曾体验过的深刻的隐患和担忧。可是,我刚走进宿舍,诺华就对我说,有个男人,他说他叫张山,打了两次电话找你。
毕业时,我被保研留在了北京,不出意外的话,将会留校。
对父母来说,我这个突兀的选择令他们烦恼。但诺华说,不错,以后我们可以常在一起聊天。她是我的同舍好友,北京人,毕业后进了一个区里的团委,做教化人的工作。
同宿舍的另三个女孩子,朱叶、安未和淡淡,一个毕业不久就出了国,一个去了新疆,还有一个迫不及待地回南方老家结了婚。
我们谁也没有忘记十年后相聚的约定。出国多年的朱叶,一周前还给我们发了邮件,说机票和酒店她已经都订好。就在今年的最后一天下午,她将落地首都机场。
她在信里这样问我们,亲爱的,你们的变化大吗?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朱叶:寸土必争(1)
诺华:要是你想找一个会规划自己人生的人,就请看朱叶。
淡淡:打心眼里佩服的人,就是朱叶了。
美里:我有点怕她,她太能干了。当然,无论怎样,她都是个好姑娘。
安未:她呀,没有利益相争时,还算是个好伙伴。
国航CZ8951航班上。
空调很热。
刚走到二十五排,就看见我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一个中国老人,见我走过去,他忙站起身,说希望能跟我换个座位。他和老伴的位置,没有排在一起,如果我是一个人的话,我是否可以去十四排E座呢?靠着过道呢,他说着,胳膊伸起来,指给我看。
一个空中先生走了过来,之前他可能已经和老人家谈过了,直接向我询问,是否愿意。我订的位置,本来是靠窗的,但现在看,也无所谓了。我点点头,朝十四排走去。
乘客们正在纷纷登机,年假期间,错过了圣诞,没想到飞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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