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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祺威呆呆地伫立在那里,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自有难言的苦衷,不能有半点的勉强。他明智地面对她的婉言拒绝。但是他的心却在一剜一剜地疼。
他缓缓移步到隔断门旁,无力地扶住门框,头渐渐垂了下来。
“司马,我对不起你,请你不要怪我。。。。。。”她再一次向他道歉。
他平静下来,抬脸望着忆兰:“不怪你,忆兰,怎么能怪你呢。”他对她微微一笑,即便笑得很苦涩,他还是努力地用一个微笑解除了她的不安。
她被他虚怀若谷的胸怀所感动,觉得鼻子酸酸的,想哭一场。
下卷,十五
更新时间2011…10…20 15:45:55 字数:16038
已是黄昏时分,远远近近的高音喇叭仍震耳欲聋地响着。有的声情并茂地在讲演;有的在声嘶力竭地高呼口号;有的反反复复地播放革命歌曲。
树上的蝉比赛般:“死了----死了----”地聒噪,令人心烦意乱。
自从8月18日,伟大领袖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接见红卫兵后,小将们的革命热情更为高涨,上海市的各个角落,到处可见他们飒爽的英姿。他们夜以继日地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围剿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他们焚烧字画书籍,捣毁文物庙宇,对于那些非无产阶级装束的人,强行令其改变形象。
他们是破四旧的先锋,横扫牛鬼蛇神的勇士。
天气闷热难耐,徐忆兰还是早早地把门关牢,仿佛那扇薄薄的门板能把他们母子与外面的世界隔开似的,这也许是她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也许是种希望。
但是,门外的喧嚣仍畅通无阻地往屋里灌,搅得他们头昏脑胀。
罗大佑已念高中一年级,当他们正准备期末考试时,特殊时期全面铺开。每天,大佑总是小心翼翼地到学校去参加运动,但是,只要有机会,他就溜回家看书学习。
徐忆兰的皮革厂,罗天佑的自力机器厂,同样轰轰烈烈地开展着运动。他们在厂里处处小心谨慎,尽可能地保持缄默,生怕言多语失,招至无妄之灾。他们战战兢兢地熬着每时每刻。
母子三人聚在里屋,仍像往日那样各做各的事。酷热和噪音搅得他们无法集中精力看书做事。
“妈,王师傅今天被红卫兵打死了。”大佑放下书,终于忍不住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
又是个耸人听闻的消息,这类事情,徐忆兰已听得不少,这一次,她仍吓了一跳,手里的针戳在了手指上,她顾不上疼,忙问:“哪个王师傅?”
天佑也放下书,吃惊地看着弟弟。
“就是后面理发店的王师傅。”大佑的声音越说越低。一时间,大家心情都显得很沉重。
“为什么要打死他?”天佑愤然不平地问。
“听说他是逃亡地主,红卫兵从他家抄出了地契,说他妄想反攻倒算。”
徐忆兰重重叹了口气:“他的女人和孩子们的情况怎样?”
“他的女人命大没被打死,听说是当着他的孩子面活活把他打死的。然后红卫兵把尸体扔到一辆卡车上拉走了。”大佑接着说:“抄他家时,我正好从学校回来,只看到朱美丽一边往后面跑,一边嚷嚷:“快去看抄家呀。”
“哼,像朱美丽这样的人可有得起劲了。”天佑气哼哼地说。
“现在她不再说,宁做大家的奴,不做小家的女啦,一天到晚把她的苦出身挂在嘴上。妈,像她这样的人还挺会捞政治资本呢。”大佑也发表自己的看法。
“听人家告诉我,她还钻营着给红卫兵忆苦思甜呢。不过说着说着又开始忘乎所以了,又开始炫耀她在大资本家家里的舒适生活。她总是眉飞色舞地大谈那里的鸡鸭鱼肉如何美味,四季的衣料如何高级,做工如何考究。她是如何地与众不同。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地说到前几年如何地缺衣少吃。一开始人家还以为她在忆旧社会的苦,然而听到她在讲她的孩子饿的如何“哇哇”地哭,人们才意识到她在叙述三年困难时期的生活状况。这还了的,此刻会场下面有人揭发她是坏分子的老婆,当场就被人家轰下了台,差点要开她的批斗会。”天佑也把听来的消息告诉母亲。
“她这个人会这样的。”徐忆兰只淡淡地评价朱美丽一句,然后把话题重新拉回到王师傅家里:“王师傅的老婆孩子他们现在怎样了?”
“都被赶回老家啦!四点多钟的时候,我去挑水,先是听到一阵口号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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