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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正在搅拌机前作业的司马祺威。通知他十点钟去政治处一趟。
司马看了看手表,距离十点只有十几分钟了。他向组长招呼一声,连手都顾不上洗一洗,径直去了办公楼。一路上,他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知此次招见将发生何事?等待他的又是何等命运?
到了政治处门口,他取下头上的安全帽,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定了定神,并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经受得住考验。有了这样的思想准备,他显得很坦然很从容。
当政治处主任代表党委向他宣布:摘掉他右派帽子的时候,他竟然瞠目视之,兴许这消息来得突然,出乎他预料之外。当他缓过神,看清那一纸文书后,首先涌上心头的并非欣喜,而是悲凉。一切的一切,仿佛是场游戏,然而这场游戏实在是太深刻太沉重,伴随他的时时是凌辱,处处与杀机相伴!来是狂风,去是柔雨,风风雨雨自己竟然无法把握!自己是什么呢?想想甚觉悲凉。
走出办公楼,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不由深深呼吸一口,精神为之一爽。甜甜的空气流淌在肺腑之中,排泄出沉郁在心头的丝丝惘然,股股酸涩,顿时心中有了开阔之感。戴了五年之久的“紧箍咒”总算摘掉了,无疑,这是件天大的喜讯,是他人生之路的又一转折。
回味着刚才出现的种种晦涩心理,他开始反省自己:为什么会出现那些不健康心态呢?这是很危险的呀!自己为什么心胸如此狭隘?!他批判自己缺乏无产阶级的广阔胸怀。啊!不该抱怨,党是伟大的,党的任何决议都是正确的,不容置疑!党没有抛弃我,没有抛弃!须臾,滚滚热流溢满心怀。他一阵感动,一阵欣喜,喜悦之色爬上眉梢。
他行走在厂区的马路上,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妙,感觉脚下的路也变得宽阔。忽然他有一种想与人分享幸福的冲动,去找徐忆兰,去找张木匠,快把喜讯告诉他们。他断定,他们会和自己一样欣喜与激动。
午间休息的汽笛已经响过,徐忆兰仍在整(http://87book。com)理着领料单据。她听到有人对她喊:徐师傅,该吃饭啦。“嗳----”她应了声后,用小铁夹把一叠单据夹好后,挂在墙钉上。然后拿起一条毛巾走出库房,到蒸饭箱取回自己的饭盒。一上午的繁忙到了这刻她才觉出口渴肚子饿,顾不上吃饭,端起茶杯喝了个痛快。她满意地抹抹嘴角,放下杯子,正准备打开饭盒时,听到玻璃窗发出几声脆响,她向窗外瞥了一眼,发现司马祺威正微笑地望着她。
忆兰感到有些意外,平素,司马是不到库房来找她的,正如不在她家搭伙一样。她理解他,知道他是避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忆兰也会利用周日特意包些饺子,蒸些包子让孩子们给司马送过去。她知道这些都是他喜http://www。345wx。com欢吃的。若是家里炖个肉,烧个鱼,她也会请他到家里来吃。
现在见到司马,忆兰露出欣喜之色。她站起来:“噢,是你呀,”面对他又问:“吃过饭了么?”
“还没呢。”他仍笑嘻嘻地望着她。
“找我有事?”
她点点头:“有件事想告诉你。”
“喔,那你快进来呀,进来说。”
“不进去了,只几句话。”
“喔。”忆兰没有坚持,她点下头,目光在他脸上搜寻着,她等待他的下文。
“上午,政治处把我叫去了。”
听到“政治处”三个字,徐忆兰立刻警觉起来,眼睛不由地扫视一下周围,当她确信边上没有外人时,马上问道:“出了什么事?”
司马祺威注意到徐忆兰的紧张神情,马上安慰:“别怕,忆兰,”看到她仍有些发急,又说,“组织上已经决定摘掉我的右派帽子了。”
“摘。。。。。。摘掉帽子啦?”忆兰还没有品味出那句话的全部含义,她睁大眼睛,又是疑惑又是惊愕。
“我的右派帽子被摘掉了。”司马重复一句。
“真的?!从今往后你不是右派,是人民啦?”
“是这样的。”
望着司马那双由于兴奋而发亮的眼睛,忆兰笑得非http://87book。com常非http://87book。com常地甜:“我真为你高兴呀!”
看到她满目的喜悦,望着她双颊泛起的红晕,司马甚为感动,她在为我高兴呀,多好的女人啊!
“晚上到我家吃饭吧,我给你烧几个菜吃。”
“嗳,我一定去,”司马看到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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