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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无论如何不肯安定下来,“神”自然无从养起。
他的脑子交替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
她仍念念不忘罗正卿,明眼人一目了然。再这样同床异梦、貌合神离地过下去?
唉,凑和着过吧,女儿都这么大了,再说,她对我还是蛮关心,蛮照顾的。她究竟还是我的老婆。
是你的老婆又怎样?人家只是在道义上履行职责罢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就这么凑合啦?这样过有意思吗?
他微闭双目,斜靠在沙发上,不时用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额头。他感到心烦意乱,便从沙发上站起来,“噔噔噔噔”上楼去了。
童曼芹回到家时,正好童老太太独自在客厅里坐着。她一见母亲便问:“妈,怀德回来了么?”
“回来了,他在楼上呢。”
“他回来的时候高兴不高兴?”
老太太疑惑地瞧了瞧女儿:“蛮高兴的,他还说你会挑选衣服呢。”
童曼芹脸上露出些许的笑容:“他没说不舒服吧?”
“没说,”老太太摇摇头,“我看他精神还好。”
“喔”童曼芹应了一声。
“怎么,你觉得他今天身体不好?”
“嗯,他说他有点累。”
“逛百货公司是顶累人的,不要紧,你尽管放心好了。”老人顿了顿又说:“你也累了,来,坐下歇歇。”她拍拍身边的沙发对女儿说。
童曼芹挨着母亲坐下来。
老太太拉过女儿的手,轻轻拍了拍:“妈老喽,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别这么说,妈帮了我好大的忙呢。”
见女儿知恩领情,老太太满意地笑笑:“看到你们身体都好好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我的心里呀,别提有多开心啦。”
童曼芹心头一热,本来她还想把巧遇罗正卿的事讲给母亲听,现在她不打算提了:“妈,你只管放心,我们会很好的。”
母女俩亲亲热热地说了会儿话,童曼芹透过窗户看到晾在庭院里的衣裳,她起身去把衣服收了进来。
老太太看看天色不早,到了该做晚饭的时候,她吃力地撑着双膝站了起来:“又该烧饭去喽。”
“妈,你歇着,等我把这两件衣裳熨出来,由我来烧,”她又说,“等我上了班,家里还得请个人来帮忙吧。”
“家里没啥事,不用请人,唉,请个合心的人也难呐!”老太太唠唠叨叨地去了厨房。
门外刮起了风,接着就是大颗大颗的雨点从天而降,劈劈啪啪打在窗户上。
啊,下雨啦,雨下得真快真急呀!童曼芹凝望窗外,她不由地想起了罗正卿。他结婚了么?像他这样的男子肯定会有许多女人追求,可能他已经结婚了。他会结婚么?为什么不会?她的思路总是在罗正卿的婚姻问题上打转。
大陆他倒是有妻子,可是有妻子就跟没有一样,其实比没有更让他糟心,嘿!替人家操什么心哟,人家结婚不结婚关你啥事!
林怀德从楼上下来:什么气味?他嗅了嗅鼻子。不好,有焦糊味。他来到客厅,看到童曼芹一只手按在电熨斗上在发愣。从熨斗下面发出的焦糊味。
她又在想他了。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听到丈夫一声重重的咳嗽,童曼芹方从“梦”中惊醒:“喔”地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提起电熨斗,然而为时已晚,那件绸衣已经印上了一片焦黄的烙印。她惊惶地瞥了眼丈夫,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林怀德看都不看妻子一眼,双手插在裤袋里,默不作声地走到门口,很悠闲地欣赏着门外的雨景。
窗外夜色已深,墙上的挂钟“铛铛”地响了起来,打破室内的沉寂。
林怀德轻轻合上书,身体在椅子上转了个角度,目光正好落在了她的身上。只见童曼芹仍靠在床头看书。
该结束了,该结束这段貌合神离的婚姻。林怀德又一次在心里重复这句话,他下意识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尽量克制住涌上心头的酸楚,做出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态来,然而在他心底里是无法心平如镜的。他在事业上是个成功者,与疾病的抗衡中是胜利者,然而在婚姻爱情上却是个失意者。婚姻的不成功困扰了他许多年,使之黯然神伤起来。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为自己终于觉悟而满意。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挣脱束缚在他俩身上的枷锁,他要使得他俩都得到解脱。不要犹豫,该对她说了。想到这儿,他有些紧张,又有些冲动。他从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