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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葬落花,更凭添牵挂,尝过相思百味苦,从此对情更邋遢。
寒风催五谷,遥风到天涯,枯木也能发新芽,馨香播种摇篮下。
啦啦啦……啦啦啦……”
声音越来越低,慢慢的消失在纵横的喉咙里,拍哄着弘晖的手,也越来越慢了,想是她也要睡着了。
“奴才……”高德庸等了半天,没人问他,却不得不开口,“奴才怕这一喊,惊了姑娘,摔着小阿哥……所以……”
四阿哥眼睛没有转,轻声道:“取梯子来!”声音清淡中,竟有些温柔,像是隔了那么远也怕惊到睡着的两人似的。
片刻后,高德庸让那个小太监轻手轻脚的把梯子架在树干上,自己仔细地扶住了。
四阿哥走过去,一撩袍子的前摆,亲自爬了上去,站在纵横前面,伸手双把弘晖抱了过来。
孩子睡得很熟,支吾了一声,就继续睡了,睡梦中笑意不减,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可是怀中一轻,纵横却先醒了。一惊之下睁眼一看,就见四阿哥正在自己面前,眼睛在自己脸上,深沉得很,像是要看进自己灵魂里头去,薄薄的唇微勾了起来。
他……在笑啊?
纵横看着他的笑容,本能也回以一笑。
四阿哥把那朵笑花看在眼里,垂眼,嘴角的弧度略高,抱着弘晖要下梯子。
“啊……”四阿哥一动,她轻呼一声,弘晖的手还扯着自己的头发呢。
纵横伸手刮刮弘晖的小鼻子,把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手里抽出来,问四阿哥道:“这里是哪里啊?我……又迷路了……他玩累了,就睡着了,我抱着他走了半天,跟只小猪儿似的。”
四阿哥没有搭理她,下了梯子。纵横也越身跳下来。
怎么办?抱着他儿子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他不会以为自己要拐骗幼童吧?可是……他却笑了呢。
纵横想着,不再害怕,道:“四阿哥,你笑起来跟弘晖好像哦……”
四阿哥斜眼瞟了她一眼,冷风就是一吹,掠过纵横的后脊背。
“呃……”怎么老是说错话,“呵呵……我的意思是,弘晖跟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像……真的很像……”
唉……什么废话阿!人家是弘晖老爸……不像才有鬼好不好……这个还用强调么?
纵横伸出左手食指,搔了搔自己的左边嘴角,有些尴尬。
算了,还是跟着他走,不要讲话好了。
走在四阿哥身边,她看见弘晖的一只小胳膊滑下来,荡来荡去,好像会很不'炫'舒'书'服'网'的样子,于是,身子微侧,伸手将弘晖的手轻轻的拿起来,摆在他身上。
四阿哥看了看她的动作,冰山似的心,忽然“喀啦”掉下来一块,不经意间常年绷着的脸皮也柔和了一些。
纵横……看我!你看我啊!我才是你的一家人呢!
十四阿哥胤祯远远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仿佛他们是一家人一样,醋意顿生,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
四哥……这就是你骗了我的原因么?
十三阿哥胤祥也看见了四阿哥嘴角那抹笑意,和一直如冰水般的眸中惊现的温柔,心里如塞进了一块冰砣子,脸色都惨白了起来。
众人各有盘算,此处略下不提。
午后的天有些阴沉沉的,像是一顶灰黑色的帽子压在每个人的头顶上。空气里面弥漫着一些潮气,每一次呼吸之间,都会有一些湿漉漉的水汽沾染在鼻孔里的细毛上,同时也让肺部感到清凉湿润的舒适感。
两辆蓝呢棚顶的马车一前一后拐了弯儿进了后帽子胡同,车轮闷闷的声音骨碌碌的回荡在胡同窄窄的两壁间,然后在一个门口挂了一个铜质铃铛的大门前停下。
前面一辆马车蓝色的布帘一掀,小喜子先跳了下来,伸手打帘。十四阿哥胤祯探头,然后自己跳下车来,随手拍拍身上靛蓝色的织锦袍子下摆,又抬手正了正头上的帽子,打眼一看,正瞧见面前大门上挂的铜铃,立刻,脸上一个浅笑慢慢的绽开。
她还真是很喜欢铃铛呢……
随着她在这个院子里居住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个空间里她的存在感越来越明显。这样的存在感,总是能让他感到安心,好像她不再是哪个想走就走、毫无留恋的纵横了。所以,每次看到这些她布置的不经意的小玩意儿,胤祯总是会觉得非常窝心,就像一点一滴的温泉注入心底,丝丝缕缕的渗透滋润着他的心,让他的心灵鲜活起来。
后面一辆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