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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蹲坐在树下的清凉树影里,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眸光一闪,思绪万千。
小时候听父亲讲经,他说:业内十恶之首谓为杀生,十恶之末称之邪见。当杀生与邪见相遇,却是这等情形,是偶然还是必然?父亲的面庞早已在记忆里模糊,斑驳如旧时的蜡笔画,对于父亲的关爱也是懵懂不觉,但是,此刻的她却是突然脑中多了点关于那个男人的鲜明记忆。
她好歹也曾和那个男人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是草太,还未出生便以丧父。丧非谓之死,也谓之失。父亲突然失踪了
她抬眸看着绿色叶层之上的天空,黑眸微眯,恍惚间心神回到最深处的记忆里。
也是阳光灿烂的天气,热夏,昼长人倦的时节。
“爸爸,你在这里干什么”年仅五岁的女童扒拉着祠堂的门框,睁着琥珀大眼,奇怪地看着站在食骨之井旁沉默凝视的男子。
印象里,依稀记得那个叫父亲的男人有着高大的背影,还有一张俊秀斯文的脸,却几乎不曾见他笑过,也没有陪自己玩过。
妈妈总说,他很忙
“阿篱(KAGOME)?”他转身平静地看着女童,流着与他相同血液的女儿,突然唇角微微弯起细小的弧度,冷厉的眼神柔和了些。后面,他似乎还说了一些什么话,而她忘了。
“杀生、丸”阿篱垂眸,唇角微弯。
作者有话要说:阿篱和戈薇的相遇,是遥远的事
龙手
原本一直沉默似在思量些什么的男妖突然站起身来,冰冷的目光扫一眼瘫在双头兽背上垂头丧气的绿色小妖。“邪见。”清冷温醇的男音,有些低沉,不含带任何感情,某种威势弥漫开来,却让人只想听从顺服。
邪见和阿篱同时看向他。
“是!杀生丸少爷,您有何吩咐?邪见必定遵从。邪见可是您最忠实的仆人!”小妖怪跳下巨兽的背,奇迹似的居然没有跌到地上,而是稳稳落地。
阿篱挑了挑眉,树影里清丽的脸庞笑意盈然。她看到邪见屁颠屁颠地跑到雪衣男妖脚边,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泛。
杀生丸拧眉,冷瞥它一眼,有些不耐烦了。“闭嘴邪见,吵死了。跟着来就是。”转身时衣袂在风里划出俐落的弧线,一如他果断的性子。
阿篱看着他的背影,唇瓣微弯,用一种连自己也没发现的崇拜的目光注视。
那样的一个大妖怪,举手投足间尽是风范。任谁也无法模仿来的天生的高傲和优雅。睥睨天下的冷然和安然,最特别的王者。
邪见屁颠屁颠地跟上去。双头妖兽趴在地上,抬了抬头,看着他们,然后又瘫回草上,继续睡觉。主人没有使唤它,它自然是乐得清闲。更重要的是,它只是头什么都不太懂的妖兽坐骑,不会说话,只能发出动物一样的哞声,只稍微懂得什么是主人什么是仆人之理。
阿篱抿了抿唇。“那我呢,杀生丸?”她问。如果她也想跟着去的话
“铁碎牙的事与你无关。”他的身形顿了一下,平淡说道。凉凉的话里,却交待了自己的去处。如她所说的,他的确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妖。
在犬族的天性里,除了忠诚之外,更深更强烈的是一种执着。太过执着,便成顽固。直到他真正了解父亲犬大将将天生牙留给自己的用意之后,才能真正放开。
而说放开也便放开。执着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不满与不解,也在最终了解那份父亲的用意时,瞬间烟消云散。
其实他是最拿得起放得下的大妖怪,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其他。
阿篱心底突然浮泛起不安和焦燥,漫画里动画里看到过的某些情节嗖嗖地滑过脑海。
在强烈弥散的白光里,白衣男子身上铠甲破除成片,额上颊上包括纤尘不染如雪一般的衣摆上,染了触目惊心的尘埃和血迹,狼狈不堪
她无意对号入座,毕竟还在猜测中,这不是现实这只是虚幻的书中情节,但是不自觉间,她已经照着那些一直猜测延想。
战国时代最强大的大妖怪如他,是不会战败的,但是受伤也不行。那样
她垂眸,右手抚上胸前的挂坠。挂坠所躺之处的布料之下,正是怦然紧缩的心脏。
顺着命运安排的轨迹前行吧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阿篱温然一笑,故作轻快地说道:“嗯!那杀生丸少爷你要一路顺利喔——”记得平安回来。她在心底悄悄加上一句。
杀生丸连头也不回,冷然一甩宽大的白底红花袖摆,随风远去。衣摆上抓着只绿色小妖怪,飘飘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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