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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与联姻有关。”巧梅低声道。
手上的玉梳停了下来,青若宁勉强笑了笑,“联姻?不知是哪位宗室郡主?”
那巧梅愈发不敢答言,可又无法不禀,硬着头皮道:“听闻是大公主……”
“胡说!”话未完便被青若宁尖声打断。
大公主祁若兰乃贵妃青若宁所出,也乃天耀帝祁恒煦第一个女儿。
见巧梅受惊般跪倒在地瑟瑟发抖,青若宁才知失态,强压下了声,道:“大公主未满五岁罢了,哪里便能论婚事?”
“这……奴婢不知,只是听小冬子说了。”
小冬子乃负责早朝时守在奉天殿门处的内侍。
“好了。”青若宁倍感烦躁,知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挥了挥手道:“还不唤人进来为本宫梳妆。”拿出只翡翠镯子带上,碧绿的镯子愈发显得柔腕如雪,“本宫稍后要觐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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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满四月,不过一季,艳红的绸缎便换了白绢,先死了一妾室,后丧了王妃,亲王府内一片萧瑟。
王妃已于日前由亲王亲自安葬,却未送回京城却葬于王妃故土青山绿水间,说是王妃遗愿不需金银财宝陪葬,只愿死后得闻鸟语花香。
只是,世人不知,那檀香木的棺材里有人不眠不休几日几夜采摘无数幽香花草……
忆起那日情景,凤眸忍不住湿润,林素月阖了阖眼,逼回所有欲夺眶而出的眼泪,所有不由自主的软弱,所有撕心裂肺的哀痛,何依若非为了自己便会一直是那个敢爱敢恨,爱恨随心,喜则笑,怒则骂,风火烈性的妙手玲珑。
你为何……不早些出现呢?哪怕……早那么一点……
“侧妃娘娘。”
一声轻唤换回林素月的深思,见来者恭谨行上一礼。
这新侍女名唤画儿是祁恒逍亲自选的,樱红行仗五十遣回莫府,不是她好心只是这些日子来的事,实在已然有些累了心。
画儿低着头似乎有些为难,道:“世子早膳又未好好用,已禀了王爷,王爷也亲去瞧了番,可……”顿了顿,才道:“王爷问娘娘能否去看顾下世子。”
闻言,林素月却是无声轻叹。
那日何依在她月影殿中逝世,这王府中自难免起了流言蜚语,虽很快就被人压了下去,但……想起泰儿这些日来的反常,林素月不由忧上眉心。
那孩子只有在何依逝世的那一日哭地几乎晕了过去,醒来后,却不提不闹,连一个字都不多问多言,这实属反常。幼年丧母之痛,她曾(炫)经(书)历(网)过,怎会不明那痛彻心扉之感,无依无靠之惧?
当此之时,她恨不得将她的孩子抱在怀中,将真情一一告知,要他知晓他虽然失去了那个为他挡风遮雨护他爱他之人,然并未失去娘亲,她虽未能从他降生后便陪在身侧,但今后的日子他便是她的至宝,不许任何人有哪怕一点儿的伤害!
可是,她不能。
别说移魂重生这灵异之事难以出口,便是泰儿真正的身世……又如何能让他知晓?
至少,不是此时。
轻叹一声,终究母子连心,忍不住起身往泰儿所住走去。
石径依旧,花木未改,林素月仍记得初初到此前来拜见王妃的景象。那时她心中忧虑中犹带几分犹如看戏的趣味,欲一见传言中的小家碧玉王妃,只是如何也料不到见到的竟会是知己至交……
抬眸眺去,原本的王妃寝殿,此刻挂着白缎,曾经的女主人已然永远离开,林素月不由神伤,何依……
‘真好,遥夕,今生还能见到你,只是,你为何……不早些出现呢?哪怕……早那么一点……’
音容依旧,人已逝。
“世子,世子小心些。”
可怜奶娘大喘着气跟着后头,却哪里跑得过一稚龄男孩儿了?
永泰边跑边不断往后张望,未留意脚下石阶,一个踉跄便要摔了下去!
林素月瞧了心惊,下意识便不管不顾地一个跨步上前,伸开双臂欲接住他,却忘了自个儿如今无缚鸡之力如何受得住,终是双双倒在了地上。
“痛!”小声呼着,永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抬头正欲道歉,却在瞧清自个儿撞到何人时,却截住了要出口的话,将脸扭到了一边去。
心蓦然一痛,林素月勾起唇,想瞧瞧他是否伤着,想替他揉揉摔痛了的脑袋,这手却如何也伸不出去。
分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