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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起一个冷冷弧度。
“拜你所赐,今年的全优奖可是就这么泡汤了呀。”安瑟斯·亚格兰无视他的嘲讽的目光,陡然间促狭之心大起,抬手拍拍他的肩头,“不过……我姑且接受你的道歉”。
亚伯特反应过来,却见他心安理得地将双手枕在脑后,擦着他的肩头走过去,俯身靠在走廊的栏杆上,任久违的阳光斜刺里泻下干净的脸颊,不由得咬了下嘴角,状似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走上几步,将挺拔的背脊靠在冰凉的栏杆上,让几天不见天日而几乎发霉的身体沐浴在春天明媚的阳光下。
安瑟斯略略侧头,对面的走廊墙壁上,按照惯例挂着军校历代杰出校友的肖像画,从军事名将,到政界要员,灿若星辰,只是他们面前的这一副,淡金色的发,湖色的眼睛,儒雅温文。
身边的少年金发奢华,侧面的轮廓明晰,明媚的阳光洒下淡金色的光芒,相映之下,竟然像是镜子中的两端。
安瑟斯讶异于自己突然萌生的诡异想法,嘴角不由得微微一僵。
“怎么了?”
“卡诺·西泽尔大公。”年幼的皇子侧过头来,轻描淡写地道,“跟你很像。”
亚伯特仔细打量一下面前的肖像,“不觉得。”
头发的颜色要比他略浅一些,眼睛更是纯粹的湖蓝,不是他那样的金银妖瞳。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说,“以平民的出身,军校毕业两年就被授予少校军衔,二十一岁晋升中将,二十三岁便成为上将,一手指挥数十场大规模的战役,确实很了不起。只是最后一场战役,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另一种结局。”
此时的少年,谙熟古今各种经典的战例,并自信满满有着势要超越前人的倨傲和狷狂,想要告别过去,想要拥有力量,他略略仰起头来,满头的金发被风轻轻的扬起来,灿若朝阳。
在亚伯特·法透纳转到亚格兰军校之前,学年的首席一直由叫做安格尔·康斯坦的少年稳稳占据着,而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学年的第一和第二便在这两个少年之间轮流转换着,尽管每一次公布成绩的时候,无论同期的学子们多么的不甘和艳羡,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的确拥有着出类拔萃的才华的事实。
使用安格尔·康斯坦这个化名,真实身份也只有校长和班导师知道,身为皇子的安瑟斯·亚格兰自入学起秉持着一贯低调的作风。宫廷里再不受重视的皇子也是皇子,不管自己取得了怎样的成就,也会被人认为那是因为与生俱来的地位和特权的缘故吧?更何况,如果稍有不慎犯下过错,也会被人认为是傲慢地仗势欺人吧?安瑟斯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于是不得不谨慎自己的言行,刻意严苛要求着自己,努力地用实绩去存在自己的价值,在大部分教官和学员的眼中,他有很高的天分和坚定的意志,平日里待人谦和友善,是个不可多得的德才兼备的优秀人才。
而亚伯特·法透纳则是另一种让人头疼的典型,以全国联考第一名进来的转学生,战术、战略、搏击、器械、谍报……无一不是出类拔萃,但性情之恶劣也与其本身才华成正比发展:倨傲,冷漠,事不关己,目中无人,甚少与人深交,但一旦被激怒揍起人来毫不手软,时不时还有溜出去喝酒夜不归宿的记录,加上进入军校不久便发生的那次私斗事件,对于传统意义上的全优生来说,算得上的劣迹斑斑。
学员中不乏不屑他的出身,嫉恨他的才华,恼怒他的倨傲而恶意制造中伤的谣言的人,教官们则对这个有一头奢华金发的少年爱恨交加,亚格兰军校历年不乏才华横溢的优等生和德行败坏的害群之马,但这样集绚烂的才华和一样绚烂的缺点于一身的矛盾体,实在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出现的。
他的班导师海因兹·伊库斯中将一想到这点,便会用很多年前他自己的某个前辈来安慰自己,现役枪骑兵的统领蓝德尔·斯加奥上将——当年可是令所有教官都头疼的“恶魔学生”。
当然,亚伯特·法透纳本人甚少去理会这些外界的评价,他自有记忆起,便承受同龄孩子的鄙夷和敌视,对于长大之后所面对的各种各种的目光,早已不屑理会。
他出身平民,尚未成年已经孑然一身,并且一贫如洗,只能靠着军校津贴和奖学金维持生活,比不上一般家境的平民家庭,更无法殷实的贵族家门相比,想要摆脱过去,赢得众人的敬畏,掌控自己的命运,便只有不断往上攀爬,掌握自己的力量。而从军,无疑是一条快捷的道路。虽然西大陆战争结束之后大陆之上已经少有战事发生,文官的力量在近十几年间逐渐抬头,但军队永